用完晚膳,穆易过来递上一枚信丸。
“宁王府传来的。”
穆戎闻言点了点头,当着徐容容的面展开了信丸。
上面只有六个字“二十五戌时末”。
他将字条在烛台上点燃,之后看向徐容容:“容容早些安寝。”
说完便准备离开。
“你要去哪?”这是徐容容嫁入侯府这么久以来,第一次主动问他的去向。
穆戎先是一怔,低头看着少女扬起的面颊,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:“……我……我去看看三哥。”
徐容容挡在他的面前,手指着烛台上尚在燃烧的余烬:“宁王相约是明晚,侯爷现在过去不会太早了吗?”
穆戎一时语塞。
徐容容笑笑:“侯爷是准备回书房吧?”
穆戎点了点头。
猝不及防间,他的手腕被徐容容握住。
广袖滑落露出青竹般嶙峋的腕骨,还有筋脉上尚未消弭的密密针孔。
徐容容望着他:“侯爷要拖着这样的身子,去书房里指点江山,布局一切吗?”
“时间紧迫,我实在不敢耽搁。”穆戎解释道。
“连休息片刻的时间都没有吗?”徐容容昂首看着他,“危机四伏之下,侯爷不是更要保持清明吗?”如今他眼下的乌青,已经不知多久未曾好好休息了。
“我知侯爷心系大周,但亦希望侯爷能够更爱惜自己的身子。”她与舒庆彻夜不眠,紧赶慢赶出了解毒之法,费尽心思才解除了他体内的寒毒。
此时见他如此不爱惜身体,怎么能不生气。
她放下他的手腕,转过身去:“言尽于此,侯爷若是想去便走吧。”
说完,她向内室而去。
但下一刻,整个人就被穆戎拢在怀中。
他从背后环抱着她,头窝在她的颈间:“不去了,我今晚哪也不去,一切都听夫人的。”
……
内室的地笼中炭火噼啪炸响,徐容容盯着鎏金暖炉上翻腾的药雾。
她倒出一碗药汁递给了穆戎:“喝了。”
“这是何物?”
“你今日失了太多气血,这是舒先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