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头黑色的头发,也一夜间白了一大半。
她佝偻着身子,哭得满眼通红,神情悲痛欲绝。
好几次站都站不稳,要身旁的人扶着才堪堪稳住身形。
是了,她应该是很痛苦的。
毕竟她在谢淮川身上倾注了太多的心血,总指望着谢淮川能一飞冲天,带着谢家一家人逆天改命过上好日子。
如今全家的希望没了,她最疼爱的宝贝儿子就这么没了。
自然是悲恸万分,难以自拔。
我静静看了她一眼,内心毫无波澜。
有些人就是如此。
刀子不扎在自己身上,她是感觉不到疼的。
所以才会在我的葬礼上,有恃无恐地闹事,丝毫不体谅我母亲的丧女之痛。
如今这回旋镖刺在了她自己的心头。
也算是报应不爽。
我收回目光,和鹤临渊一起,慢慢走到灵堂中央,弯腰行礼。
起身后,我的目光正好落在那张黑白遗照。
照片里的谢淮川挺年轻,笑得也很阳光。
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夏天,他在篮球场上恣意挥洒汗水的模样。
我静静看着照片上的他,嘴唇动了动,平静道:“走好,谢淮川。”
话音落下,身后突然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