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,军中那位老大夫在营帐外求见。
老大夫眉头紧锁,面色瞧着不大好:
“郡主,那位萧大人背后两支箭上有倒刺和放血槽,是齐军早就不用了的箭头,十分阴狠,草民的医术只能算是平平,若是贸然取箭,怕是会让萧大人吃不少苦头,而且也难以确保性命,草民斟酌再三,还是打算来请郡主示下。”
萧珏是负责和亲仪式的礼官,从五品鸿胪寺少卿,虽说文武官不用同一套体制,可这个品级放在军医面前也是个不小的官儿了,他实在不敢擅自做决定。
来请示长乐郡主,无论救不救得活,至少上头有郡主顶着,怎么样也不会让他一个小小军医顶包。
齐玉璇面色凝重:“从前军中可有这样的病例?”
老大夫迟疑一瞬:“这,有是有,但那些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,长年累月的操练,身板壮实,疼得狠了也不会哼一声,这位萧大人似乎……”他用了一个比较委婉的词:
“比较文弱,依草民看,未必能受得住这挖肉取箭之苦。”
若是箭没取出来,人就生生被疼死了,那还不如等着血流尽而死呢。
齐玉璇:“萧大人现下可清醒着?”
老大夫立刻答道:“醒着,就是疼得厉害,瞧着脸色白得吓人,这会儿已经烧起来了。”
齐玉璇:“那劳烦大夫去告诉他,他替我挡箭的恩情我记着,但若是他不幸死了,人死如灯灭,我也绝不会记得他半分好,往后萧家最好祈祷不要落在我手里,否则新账旧账我一起算。”
老大夫面露茫然,这是什么?
“郡主,这……”
齐玉璇:“去吧,就如此说,他会明白的。”
萧珏是真心悔过想要弥补也好,假意逢迎逢场作戏也罢,那两支箭是实打实地因为护着她而中的,齐玉璇不是知恩不报的人。
但也仅限于两支箭而已。
老大夫没再说什么,躬身退出去了。
将原话告知这位萧大人之后,只见那原本还惨白着脸,满脸都是豆大汗珠的青年,顷刻间咬住了牙,用不知道是期待还是隐忍的语气道:
“还请大夫立刻为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