尉迟砚立于马背上,眼中暗含杀戾,手臂搭着沉重弓箭,瞧着不远处的女子,他慢慢松开,一点点放出箭矢。
他要射杀她。
把她永远留在这里。
林中冷风一吹,尉迟砚脑仁猛然刺痛起来,掩埋在深处的记忆霎时铺天盖地袭来!
他似乎……
想起来了?
尉迟砚头痛不已,两股记忆来回拉扯,断断续续的画面浮现在脑海,导致心神不稳,指间滑了一下。
隐约间,心脏一抽。
为人剜去心头血的痛楚猛然袭来,扰乱他的判断和定力。
他松去力道,第一支箭猛然穿过玉晚发间,死死钉入马蹄后方的泥地。
玉晚匍匐在马背上,险险避开前后夹击的冷箭,后面果真有埋伏。
她得立刻脱离包围圈。
齐云祯桃花眼微挑,指间扳指转动,恶毒挽起第二支箭,道:“第一次算你运气好,这回可没那么容易!”
与此同时。
尉迟砚疼了一瞬后,缓过劲儿来,十九岁的他占据上风,将体内另一个三十岁的他造成的不适压下去,阴狠犀利目光落在狼狈逃亡的女子身上。
他不信,自己会对她有意。
他没有任何弱点,任何人也成为不了他的软肋。
尉迟砚捏紧腰间一枚青色耳坠,他也不知为何要带来这个属于女子的物什,冥冥之中,应当交还给谁。
他记得有人说嫌脏,没有接受。
耳边马蹄声阵阵,女子青丝飞扬。
他视线阴暗,无论如何,玉晚必须除之!晋国于胤国而言,是极为危险的存在。
尉迟砚迅速拉弓,搭上第二支箭,这一次直指她的心脏,势必要她死在乱箭之下。
掌中的弓拉满到极致,脑子里恍惚出现一个画面,曾几何时,似乎也有这样一幕,无数刺客的箭对准一个女子,让他三选一。
可那道模糊的身影毅然跳下陡坡,他心中蓦然慌乱,跟着跳下去,在利箭飞驰而来之际,想也没想就替她挡住危险。
那是他吗?他这样自私自负之人,也会为人豁出性命?
他不愿信。
失神中,手骨一疼,箭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