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爷再次把云莺放在床榻上。
云莺沉默的不说话,二爷等了好一会儿,没见云莺瞪他,心中还真有点虚。
他揉了揉云莺的手掌,“真气到了?”
原以为云莺不会理会他,谁知,云莺却抬起眸看向他。眸中水汪汪的,很快又汪起一汪泪水来。
二爷又手足无措了,“可别哭了,我嘴贱,我再不逗你了行么?”
云莺摇摇头,才刚摇了两下,她的头就被二爷双手捧住了。
“快别摇了,一会儿又要吐了。”
云莺不摇了,她只侧首过来,在二爷掌心蹭了蹭,含糊的说了一声,“陈宴洲,多谢你。”
二爷的动作顿在原地。
他知道云莺在说什么,但他宁可她不开口说这个“谢”。
太见外了。
他所求的,也不是她的感恩。
“原也是我给你招来的这场灾,我若不解决了这件事,我以后还有何颜面见你?”
云莺再次摇头,“不是这样的。林淑清针对的不止是你,还有我。我伤了她的体面,她恨不能将我除之后快……我谢你替我脱籍,你知道的,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心病。”
陈宴洲沉默了,沉默片刻,忽然贱兮兮的开口,“既然你感谢我,总不能只是嘴上说说。云莺,都说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,我这虽然称不上救命之恩,但再造之恩应该称得上,不如你以身相……”
回应陈宴洲的是云莺拍来的一巴掌。
“你又胡说。”
陈宴洲却在此时收敛了脸上的笑意,“我怎么就胡说了?”
云莺侧过头不看他,声音低低的、落寞的。“我再是无知,也知道,时人婚嫁都讲究一个门当户对……”
陈宴洲名门贵子,她呢?
她先是一个奴婢,如今虽因为梯田之功,被除了奴籍,被封为六品安人。
但内命妇的封赏,只在名头上,实际上的实惠却没有。
再来,即便现在她是安人,但她曾身为奴婢,她的来处依旧不堪。如此不堪的自己,当真能嫁给陈宴洲做他的夫人么?
云莺奢望过,但她知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