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木头!”
这声呼唤让木头浑身一僵,像被施了定身法似的钉在原地。他慢吞吞转过身,黝黑的脸上泛起红晕:“少少爷。”
张经纬倚在廊柱旁,手里把玩着一枚铜钱,似笑非笑地看着他:“又要去找九儿?”
“嗯”木头低着头,无意识地扣动着指甲上的肉刺,那模样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。
“打算什么时候启程去武州?”张经纬将铜钱弹向空中,“还是现在不想参军了?”
“要去的”木头猛地抬头,眼中闪过一丝坚定,但随即又黯淡下来,“只是少爷刚上任就遇到案子,我想再尽份力。”
铜钱“叮”的一声落在青石板上。张经纬弯腰捡起,叹了口气:“开春募兵,留在高阳吧。”他直视木头的眼睛,“我保证不会插手你任何事。”
“武州兵乱。”木头的声音忽然变得异常清晰,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“在那里才有用武之地。”
晨光透过树影斑驳地洒在两人之间。张经纬盯着木头看了许久,忽然摆摆手:“去吧。”他转身时又补了一句,“九儿作为本县医官,重开了药局,这些天累得不轻。你这阵子多帮帮她”顿了顿,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,“也算是在参军前好好温存一下。”
木头的脸顿时红得像煮熟的虾子,连耳根都烧了起来。他笨拙地行了个礼,转身就往医药局方向跑,差点绊了个跟头。
张经纬望着他仓皇的背影,摇头轻笑。
……
县衙公廨内,张经纬正端坐在书桌前,翻阅着案上的卷宗。
这时,钱明快步走了进来,一脸喜色地说道:“少爷,军行的人已经来查账了,估摸着用不了几天窑营就可以重新开工了。”
张经纬闻言,微微点头,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,说道:“嗯,如此甚好。军行这边以后就有劳你多费心了,做我的助理,确实辛苦你了。”
钱明连忙躬身道:“少爷言重了,这都是属下分内之事。”
张经纬摆了摆手,接着问道:“你家孩子安排上蒙学了吗?”
钱明笑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