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经纬微笑着点头,然后站起身来,说道:“今日我得去高阳楼赴宴,你随我一同去吧。”
钱明应道:“是。”
张经纬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冠,一边随口问道:“对了,你家全家搬来高阳,那在云州的地呢?”
钱明回答道:“已经变卖了,我打算在高阳租个铺子营生。”
张经纬略作思索,说道:“哦?那你有什么打算?想做些什么生意呢?”
钱明略一迟疑,然后说道:“少爷,属下打算卖您的辣椒。”
张经纬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随即笑道:“嗯!你倒是挺有眼光的。这样吧,你去云州拿货,我再给你让两成。”
钱明喜出望外,连忙躬身道谢:“多谢少爷!”
就在此时,赵培新走了进来,面露难色地说道:“大人,仅仅只是退税一天,仓里的存粮就已经所剩无几了啊。”
张经纬听闻此言,眉头微皱,厉声道:“那还愣着干什么?赶紧去县帑取钱啊!别跟我说没有钱,账目我可是亲自查看过的!”
赵培新赶忙解释道:“大人,恐怕内帑的钱也不够啊。这才仅仅只是一天而已,如果真的按照之前所说的为期一个月来退税,那肯定是远远不够的啊。”
张经纬闻言,脸色愈发阴沉,他怒不可遏地吼道:“百姓们交了多少税,就理应能够退得出多少才对!难道这些钱都被萧可为给私吞了不成?”
赵培新一听,吓得浑身一颤,连忙躬身道:“卑职不敢妄下结论啊!”
张经纬见状,更是怒发冲冠,他猛地一拍桌子,站起身来,指着赵培新的鼻子吼道:“不敢妄下结论?那你就去给我下个结论!立刻去查!去核对!”
赵培新被张经纬的气势吓得有些胆寒,他战战兢兢地应道:“是……卑职遵命。”说罢,他擦拭着头上的汗,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。
钱明端着新沏的花茶走进值房,见张经纬正烦躁地翻着案卷,茶盏轻轻放在案头:“少爷消消气,让他们多习惯习惯就好。”
张经纬“啪”地合上文书,震得茶汤晃出几滴:“平时吃干饭吃惯,现在喝口汤都烫嘴。”他抬眼扫过空荡荡的典史房,“黄粱呢?怎么今天没来公廨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