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醒来!\"宋廷风咬破舌尖喷出精血,八卦阵图红光大盛。许七安踉跄后退,发现手中铜钱已烙进掌心,形成\"天\"字血痂。
三叔的判官笔洞穿黑袍人左肩,却带出一蓬木屑。\"果然是墨家傀儡!\"许平志抹去嘴角血痕,\"能在京城施展移魂术,至少是金丹境\"
话未说完,整条瓦子巷突然地动山摇。十八具青铜棺破土而出,棺盖上皆刻着\"景元三十九年赈灾\"字样。许七安瞳孔收缩——那年黄河决堤,户部侍郎正是如今的内阁首辅严松!
\"坎字位,水龙吟!\"宋廷风脚踏禹步。地面裂痕中涌出的却是腥臭血水,眨眼漫过腰间。血水里浮起无数铜钱,每枚都嵌着半截指骨。
许七安突然想起今早在案牍库看到的密档。景元四十七年工部铸造新币,熔了前朝镇河铁牛——等等!他摸出那枚带血的景元通宝,借着月光细看,\"天\"字反文的金钩笔锋,分明是严松独创的\"瘦金体\"!
\"小心!\"许平志的吼声与破空声同时响起。许七安旋身挥刀,雁翎刀斩在青铜棺伸出的利爪上迸出火星。那竟是具穿着四品孔雀补子的僵尸,腐烂的右手还攥着户部批红的朱砂笔。
宋廷风甩出墨斗线缠住僵尸脖颈:\"这是去年暴毙的浙江清吏司郎中!他经手的最后一项是漕运银两改铸铜钱!\"
许七安怀中的镇邪罗盘突然指南针倒转。血水沸腾处升起丈许高的青铜巨鼎,鼎身饕餮纹竟在蠕动——哪是什么纹饰,分明是上万只抱成团的铁线蛊!鼎内堆满孩童颅骨,天灵盖上都钉着带编号的铜钱。
\"墨家铸鼎术,南疆饲蛊法,还有\"许平志的判官笔悬在半空颤抖,\"这是皇觉寺的往生咒!\"
铜鼎内传出婴孩嬉笑,许七安顿觉气海翻腾。掌心\"天\"字血痂突然滚烫,怀中玉佩自行飞出,在半空映出北斗七星阵。当摇光星位亮起时,他福至心灵地并指划向铜鼎:
\"北斗主死,南斗主生!\"
玉佩应声炸裂,青光如瀑。鼎中蛊虫发出尖利哀嚎,血水以肉眼可见速度退去。许七安却浑身剧震——在蛊虫灰烬里,他看见半枚鎏金虎符,正是靖夜司指挥使调遣暗桩的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