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是开了这个口子,赶明都是堵家里来借钱的。所以还是得收钱,让大家打消这个念头。
两箱药一会的功夫就拿完了。
下午的时候,避开太阳头,就能兑水去打药了。
苏阳下午就拉着地板车,扛着药桶子来到地里,苏老娘年纪大了扛不动,这活也只能自己干了。
以前也是苏阳打,前身的混蛋玩意打一桶歇三天,不像个干活的样子,说出去让人笑话。
这回苏阳就承包了地里五亩的地,三十多斤的水桶背在后面,皮带勒的膀子疼,来回得好四桶药。
打药是个精细活,蚜虫藏在根茎交界处,得把喷头压低了扫。
蓟马躲在叶背,得仰着脖子往上滋。
所以走也走不快,一来一回不少费力。
打完药,苏阳浑身汗透,布衫子湿得能拧出水来。他扯着嗓子朝隔壁喊:“哈孜!走,河坝子洗澡去!“
村后的河筒子泛着粼粼波光,岸边几丛芦苇随风晃荡。
两人蹲在河沿上,先用浑浊的河水把身上的汗碱搓干净,等汗毛孔都闭紧了,这才一个猛子扎进去。
这是老辈人传下来的规矩,要不等热身子碰着凉水,轻则感冒,重则抽筋,年年都有人因为这个淹死人的。
夕阳把水面染成金红色,河筒子渐渐热闹起来。光膀子的汉子们扑腾着水花,有人用旧轮胎当救生圈,有人拿化肥袋子当渔网。芦苇丛那头隐约传来妇女们说笑的声音,不过谁也没当回事。
这年头,谁家汉子还没在河坝子里光过腚?
苏阳在水里扑腾了一会,洗完澡全身舒坦,哈孜克还在里面发着飘,一蹬腿就仰泳过去好几米。
要说起水性,这家伙最厉害了。
“阳哥,底下蚌耙子多得很!”
哈孜克突然翻身踩水,脑袋一拱一拱像只水獭,“踩点回去让陈叔炒了下酒?”
“行,那就踩点!”
说干就干。
两人蹚到浅滩处,脚底板在淤泥里细细摸索。
蚌耙子狡猾得很,藏在泥里只露条缝,脚趾头碰到滑溜溜的硬物,那准没跑。
两个人在河里穿着大裤衩子,深一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