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,他一步向前摸上了他的脉。
约莫过了半刻钟,他皱着眉头放下谢旻的手腕,“无药可医,但不是大碍,死不了。”
薛方慈的声音冷了下来,“就当是对你这条命的惩戒吧。”
话是挺重的。
李荀月大气也不敢出,真怕谢旻突然发飙殃及池鱼。
在现场的要么是有名有望的医圣,要么是小官二代崔士商,要么是属于他爹管辖的神虎营士兵。
看来看去,只有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可怜啊。
谢旻轻笑一声,“谢医圣指点,知道自己死不了,我就放心了。”
多虑了,这位是铁一般的心脏。
“殿下!崔副使!”
徐大海姗姗来迟,一手扶着脑袋上的乌纱帽,一手扶着腰带避免让它从滚圆的腰躯上滑下来。
他原本不想来的。
胡太医被百姓撵出寿县后,太子殿下又不声不响地回了京城,完全没有管这里的意思。
官场上最忌讳的是什么?
跟错人,站错队!
因而这些天他都夹着尾巴做人,称病不去衙门,躲避一切与谢旻见面的机会,生怕被这个祖宗找茬儿。
好不容易熬到他们要走了,徐大海恨不得连夜放炮仗,这时候谢旻派人告诉他——“有事相商”。
能有什么事儿!
肯定不是好事儿!
徐大海磨磨唧唧半天,赶在他们临行前最后时间去见谢旻,毕竟接触时间越短,受到的伤害越小。
“下官因病来迟,还请世子恕罪!”
徐大海大口喘着气,适时咳嗽两声,演得还真像那么回事。
谢旻瞬间化身眼光毒辣审美苛刻的影评人,非常刻薄地告诉他——
“演得太假了,如果把你肚子上的那圈肥肉给割了,再把油光满脸的大脸给削成瓜子一样大,涂成死了三天一样白,那样才像得了病。”
看吧。
还是发飙了。
发飙不会消失,只会转移。
李荀月第一次对徐大海产生了感谢之情,谢谢他为大家承担了谢旻的怒火。
当事人徐大海讪讪住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