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房稿”则是考官过往推崇的文章。
考官亦是凡人,各有偏好,揣摩其喜好,便能大致推测命题倾向。
此外,还有“时文”预测。
通过朝廷政策动向,推断考题风向。
此法虽非万无一失,却也屡试不爽。
然而,自科举肇始,朝廷历来倡导“盲考”,严禁猜题押题之风。
一些书肆私印的科举押题书籍,朝廷一律视为禁书。
若被官府查获,轻则抄家,重则人头落地,绝不留情。
思索及此,朱允熥心头一沉,既觉“撞题”真相已明,又感此事棘手难解。
关键在于,如何令参与会试的举子、天下读书人乃至黎民百姓信服此事纯属巧合,而非暗藏猫腻?
若仅轻描淡写的告知“只是误会,不过撞题罢了”,只怕无人肯信。
设身处地,若换作自己应考,得知不久前有人当众讲解试题,且此人与命题考官交情匪浅,朝廷告知并无泄题,他会信吗?
答案显然是否定的。
这种事,即便朝廷反复讲千遍万遍。
恐怕绝大多数的人,仍会认定其中必有蹊跷,是朝廷有意隐瞒包庇。
更别说,眼下还有数不清的官僚和豪绅,就等着借此事大作文章,来狙击新政新学呢。
事实上,裴砚冰并无私下泄题,杨士奇主动请罪,不过因身处漩涡,不方便自辩,只得由姚广孝代为澄清,可问题是,怎么向天下人解释呢?
朱允熥沉默半晌,目光缓缓扫过殿下四人,沉声问道:“你们对此可有应对之策?”
殿内一时陷入沉寂,众人皆低头凝思,寻找破局之法。
片刻后,夏原吉率先打破沉默,声音低沉而坚定:“陛下命詹徽、王佐二人扛住朝野舆论与百官的责难,实乃高招。”
“此事眼下只能暂且拖延,以案情复杂、牵连甚广为由,慢慢审理。”
“只要查不出裴砚冰泄题的确凿证据,便无法结案定罪。”
“待时日渐长,风波自然消散,大事可渐化为小,小事终归于无形。”
朱允熥闻言,目光微微一闪,这正是他最初的打算。
然而,此策虽能解一时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