佣保还是歉意一笑:“寒暄问好,没听见说别的。”
易禾心下了然,也没为难他。
毕竟对方是官身,这佣保也不可能为钱不要命。
所以只能跟她回些无关痛痒的话。
“大人不急,只要他们还住在此处,总会露面的。”
石赟说着,倒了一盏茶推给易禾。
“是会露面不假,可如何知道他们密谋何事呢?”
“呃……”石赟挠了挠额角:“要么属下夜里扮做佣保,亲自去听听?”
易禾看了他一眼:“若是建康来的,我怕他认得你。”
“待明日再看。”
……
翌日一大早,石赟来说冯县令三人出门去了。
易禾有些后悔自己没早起:“速去命人跟上。”
石赟答:“已经着人去了。”
然后他们在客栈等了一天,傍晚时分派去的人才回来。
“大人,他们三人先去了县衙,午后又去了郊外一个庄子,现正在回客栈的路上。”
“庄子?什么样的庄子?”
“属下问过附近的农户,他们说里面存的是给朝廷的租调。”
前朝向农户征的粮税为租,布帛为调,所以合在一起称为租调。
司马策登基后为省赋恤民,废黜了租调制,又将田地和人头合并,开始按户征税。
不过租调这个叫法在百姓中间已经叫习惯了。
石赟听完也觉得纳闷:“州县的租调不是都存在太仓吗,怎么会搁在庄子里?”
“是啊……”
易禾冷笑一声:“陛下连年为逋租烦忧,却不知这租调没在太仓,反而在某个庄子里呢。”
现在她基本能断定,河间征来的租调没有按时上缴朝廷。
否则不可能太仓空空,连续三年逋租,地方官年年给陛下上疏哭穷。
“对了,可看清那人样貌么?”
“回大人,那人一下车就扣上了幂篱,没看到模样。”
易禾点了点头,让人先退了。
许久,石赟在房内轻叹了一声:“原本属下以为此人或许是陛下派来纠察河间赋税的,看起来还是高估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