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眼圈因为委屈或愤怒,染上了粉色,令李瑕柔情满怀。
记忆中她总不愿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。
李瑕惊讶她的敏感,太宰私下的确说过,皇上议政时不许凤药在。
可令其在耳房歇息,只负责皇帝起居,那才是女子当做之事。
不想这话仿佛被凤药听到了一般。
他有些好笑,对凤药的喜爱反而更多一层。
他一向喜欢做事有分寸又聪明得不招人嫌的女人。
偏这两样最难。
他一直后悔,凤药请求他赐婚,他同意了。
那是最好的机会,斩断她和金玉郎的情丝。
金玉郎明明很犹豫。
说服玉郎不难,李瑕知道玉郎对凤药用情之深。
越情深,越想给她最好的。金玉郎不是凤药最好的选择。
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。
他是大周皇上,可以拥有大周的一切,却偏不能勉强她。
“你留下,这是旨意,一切还如从前一样,朕还没说话,你怎么知道朕会做什么决定?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可是什么,常大人要朕乾纲独断,朕现在就是乾纲独断。研墨!”
凤药研墨,一滴墨汁溅到衣袖上,李瑕见状,拿出帕子,拉过她的手,帮她擦墨迹。
“不知可洗得干净不?”李瑕喃喃说道。
“最好能洗净,这件衣服臣女不想丢掉。”她看着袖上的墨迹。
这衣服已有年头,是玉郎为她选的第一匹料子,她从前时常穿着,那时李瑕称玉郎为师傅。
常太宰进入英武殿看到这一幕,不易察觉地愣了一下。
他目光凛然注视着凤药,凤药微垂眼眸,李瑕清了清嗓子,常大人才行礼递上折子,“万岁……”
李瑕抬头,不似平时那样温和,沉着脸与常大人对视。
常太宰心中叹口气,咽下了要说的话,转而道,“这些折子老臣写过意见,请皇上批复。”
皇上当即在御案上打开,凤药就在旁边目光和皇上一同落在折子上。
她微抬头与太宰对视一眼,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