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部队之间互相不信任,干部做事、部队作战,先得把一个个团体山头的老大给安抚好了,才能指挥得动下面的人,战士和干部仗着上头有人保着,肆意妄为、视纪律如无物,胡搞瞎搞,称英雄、当好汉,把红营的纪律和组织完全置于脑后!”
米升说着说着,似乎是越说越气,也猛然拍起了桌子:“不遵守纪律,生活作风差,必然会败坏红营在百姓之中的形象,甚至打着红营的旗号去祸害老百姓,不同团体山头泾渭分明、互不相让,甚至于争抢物资、战利品,部队失去了组织性,贵州根据地失去了组织性的优势,和资源更加丰厚的吴周,还怎么斗争?”
“米委员!您不要说这些大话!”又有人跳了起来,米升说的那些话,他似乎一句都没听进去:“您要搞整风,是不是就是要借机整咱们这些苗人?贵州根据地现在有兵有将了,李本深也被打败了,所以就不需要我们这些苗人了是吗?要过河拆桥,您直接说就是!老子自己走便是!”
“你这是什么话?我之前就说过了,整风肃纪并不针对某些人,只要是违反纪律、破坏组织的,都是整风的对象!”米升也是一怒,朝自己指了指,又指了指龙九峒和傅嘉九:“在江西,本部在整风肃纪之时,侯掌营和执委的其他委员也是在群众大会上亲自做过检讨、翻过旧账的,同样,我贵州根据地的整风肃纪,就连我们三个委员,犯了错也照样是整风的对象!”
那名将领还要继续争辩,龙九峒却忽然回过身来,只是静静地看着他,什么话都没说,那名将领的嘴张了几下,终于还是一脸不忿的闭上嘴坐了下去。
傅嘉九将这场景尽收眼底,面色又微微一沉,正准备和米升耳语几句,米升见那名将领坐下,反倒是自己站了起来,身子前倾着,一手撑着桌面,一手挥舞着,面色略显凝重,语气则变得有些急促:“我再强调一遍,整风肃纪不是针对某一个人或某一类人,而是针对包括我们委员会在内的所有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