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云卷着一股汹涌的赤潮,从山林之中漫灌而出,飞速在清军面前的原野之上排布阵型,千万双脚整齐踏步的声响,震动得河滩上的石子都在微微的抖动着。
他们似乎是有意将身穿铁扎甲的重甲兵排列在前,阳光照耀之下,盔甲耀眼如连天积雪,闪耀得清军官兵不敢直视,甲叶摩擦的金属声竟压过了河水的轰鸣。
河岸边的清军官兵乱作一团,无数的人在乱糟糟寻找着本部的官将和自己的武器,再也没人顾得上落水的同袍,对面那支突然出现的军队集结阵形的速度快得让人吃惊,引得河岸边无数的人在慌乱的嚷嚷着“红营!红营”,甚至连将官喝令整队的声音都给盖住,引得对岸不少清军兵将也跟着慌乱了起来。
这些清军官兵不会认错,红营的盔甲制式和清军、吴军、郑军大差不差,但在颜色上却大有差别以做区分,郑军自号前明正统,衣甲便常用红袄衣、深蓝甲、大红盔胄,吴军则常用当初辽东军的制式,黄土袄、暗红甲、玄黑铁盔,清军绿营常用蓝布袄、褐色盔甲,八旗则依旗色分甲色。
红营则是从盔到甲、从内到外,一片鲜艳的红色,如今那支正在集结的军队如同一股翻滚的血潮一般,不是红营的兵马,还能有谁?
胡图勒着战马愣在原地,看着不远处的那支赤红的军队,心头剧烈的狂跳着,大脑却是一片空白,周围清军混乱的局面他都顾不得去约束,满脑子都缠绕着一个问题,这些红营的兵马,到底是从哪里蹦出来的?
日光正盛,周围又没什么遮拦视线的地方,他看得清清楚楚,那支红营的部队起码有近两万余人,而且大多披甲,前列都是能晃瞎人眼的明铁扎甲,大多数则是布面甲或棉甲,还有许多皮甲、藤甲之类的杂式甲胄,这种披甲率,就不会只是那些只有红巾裹头的田兵部队,而是真正的红营正兵主力部队。
红营的军阵中推出一辆辆盾车,不是那些临时制作的小型盾车,而是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