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庄的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了一抹几乎难以察觉的笑容。
作为裴徽深埋在安禄山身旁的一枚暗棋,他已经等待这一天很久了。
田乾真和高尚的这一举动,无疑会激化城内的矛盾,而这正是裴徽计划中所期望看到的局面。
“立刻准备马车,我要进宫面见圣上。”严庄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,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衣冠。
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,仿佛已经下定决心要去完成一项重要的任务。
半个时辰之后,严庄乘坐的马车缓缓停在了圣人明堂之外。
安禄山近来身体状况欠佳,病情日益严重,大部分时间都只能卧床养病,朝政几乎全部委托给了他和高尚处理。
此时,严庄前来求见,守在门外的李猪儿与他对视一眼后,严庄稍显恭敬地行了个礼,说道:“严相国,陛下方才服完药,正在歇息。”
严庄微微颔首,表示明白,然后说道:“我有要事禀报,还烦请通传一声。”
李猪儿略作迟疑,但最终还是转身走进了内室。
没过多久,他便出来引着严庄进入了内室。
一进入内室,一股浓烈的药香扑面而来,让人不禁有些窒息。
只见安禄山那肥胖的身躯半倚在龙榻之上,双眼浮肿得厉害,面色灰暗如土,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。
昔日那个纵横捭阖、威震天下的枭雄,如今却已如风中残烛一般,病入膏肓,令人唏嘘不已。
“陛下!”严庄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,然后轻声说道,“臣有要事启奏。”
安禄山听到声音,强撑着睁开那如千斤重般的眼皮,他的声音仿若被砂纸磨砺过一般,嘶哑得让人几乎难以听清:“何事?”
“田乾真与高尚未经陛下圣谕,竟敢擅自扣押吏部尚书达奚珣,还逼迫他指认城内世家通敌。”严庄一脸肃然的恭敬说道。
安禄山听到这句话后,沉默了片刻,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。
然而,突然间,他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,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,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