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得瞪一眼穆常安,竖起一根手指头,“一刻钟足够说事儿了,别冻着甜丫了。”
穆常安老实点头,目送桑四余离开。
转身跟甜丫说起正事,“阿爷让咱俩把这一路的开销都记上,说没有让咱们一家花银子的道理。
打点是为了全村人,该全村人掏银子。
现在没落户不方便算账,等落户以后再算,每家该掏多少就掏多少。”
甜丫从来不是吃亏的人,闻言乐颠颠接过穆常安递过来的草纸账本。
“阿姐,给你炭笔。”赶在阿姐伸手之前,浔哥探出小脑袋,把炭笔递过去。
窝在车厢里又挤又无聊,地方太小,没空间给这些小孩玩。
他一直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打发时间。
阿姐和姐夫的话一字不落 全进耳朵里了。
甜丫揉一把小娃脑袋,接过炭笔开始记账,把城门口打问消息、打点申田和老茂的银子等等,一分不拉全都记上。
这些银子都是为了大家伙花的。
“城门口打点户籍官那一两银子咋不记?”穆常安现在认识不少字,能看懂甜丫记得内容。
“那一两不记,为了我和浔哥单独立户我才打点的,不是为了大家伙,不能记。”甜丫头也不抬的答。
她是爱银子,但是不该自己拿的,一分不要。
穆常安闻言笑了,看向甜丫的眼神满是骄傲,又低头默默算着这两天花费的银子,“看着没咋花,算起来竟然有一两半银子了?”
“嗯呐,打点看着不多,这一点那一点,加起来就多了。”甜丫感叹银子不经花。
印象中风调雨顺的年景,庄户人家一年能存下五六两银子,已经算是富裕了。
他们可好,才两天就花了庄户人家两三个月的开销。
“对了,赏银,陆县令不是给咱发赏银了吗?阿爷说先花那个赏银。”穆常安一拍大腿,“那银子是赏咱们大家的。
花到大家身上也没错,让咱俩别再花自家的银子。”
提起赏银甜丫双眼放光,昨个忙着赶路,她随手把银子放到骡车上。
夜宿驿站她又喝多了,压根没想起这茬。
都不知道陆县令赏了多少银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