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能这么高兴?
傻乐呵!
申田但笑不语,他倒是有些理解这些人的心态,历经千难万险活下来,马上就能过上安稳日子。
换位思考,他也得乐呵。
流民虽然苦,但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啊。
对比那些还在别的州府四处逃难的流民,他们这些人能活着走到甘州,还能顺利落户成民户。
已经比其余流民好了千百倍。
人得学会知足,不然这日子就没法过了。
正说着,大厨胖乎乎的身影出现在大堂门口,棉布帘子一掀,饭香味儿立马飘进来。
申田这一桌有鸡有鸭有鱼,主食还是热乎乎的汤饼。
其余官差的饭就没那么好了,饼子是糙面的,菜只有一个荤菜,肥肉片子炖地蛋,还加了干菜。
虽然卖相不咋地,但是油水大量管够,这就是顶顶好的饭菜了。
都是糙老爷们,也不讲究,饥肠辘辘,没人客气,拿起饼子就开吃,一口饼子一口肉。
吃噎了就喝一口水往下送送。
官差当差的时候是不允许喝酒的,但是像申田这样的头头,稍微喝点也没事。
只要不坏事,也没人敢说他。
吃着吃着,有人察觉到不对,低头看看饭盆里油汪汪的菜。
凑近又闻了几下,坐下又仰头吸了几口大堂上空的香味儿。
“不对啊,这味儿不对啊。”
“二橛子,你ta娘的干啥呢?鼻子都快戳到饭盆里,恶心谁呢?不吃就滚蛋!”
“二橛子,小心把鼻涕掉饭盆里喽!”
邻桌人的官差调笑一句,四周响起哈哈笑声儿。
二橛子这一桌的人被恶心的够呛,食欲都不好了,看向饭盆的眼神一言难尽。
二橛子挨了一拳头,平时打闹习惯了,他反手还回去,用筷子头挠着脑袋,稀奇的问:“你们就没觉得不对?
这香味不是咱们饭盆里飘出来的,我还以为老廖头的厨艺长进了呢。
谁知道闻着香,吃到嘴里味道就不对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