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头柜上,杜飞送的补脑营养品还未拆封,包装上的金色花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
灵九儿抓起盒子,想扔进垃圾桶,手却悬在半空迟迟落不下去。
喉咙像被棉花堵住,酸涩的情绪翻涌上来,她用力咬住嘴唇,尝到了铁锈味。
原来真正的难过不是嚎啕大哭,而是连发泄的力气都没有,只能任由悲伤在胸腔里发酵。
接下来的日子,灵九儿强迫自己恢复\"正常\"。
她开始认真配合康复训练,跟着护士学用手机听书,甚至主动和隔壁床的阿姨聊天。
每当思念如潮水般涌来时,她就死死盯着窗外的梧桐树,数叶子的脉络,数路过的飞鸟,数一切能转移注意力的事物。
可当夜幕降临,所有伪装都在黑暗中坍塌,那些被压抑的情绪化作滚烫的泪水,浸湿枕头。
\"感情嘛,来得快去得也快。\"她对着镜子里苍白的自己说,\"不过是一场错觉。\"
可深夜里,那些未接来电和已读不回的消息,像无数细小的针,密密麻麻扎在心上。
她开始反复回忆相处的每个细节,试图找出杜飞疏离的蛛丝马迹——是自己太任性?还是他对自己没那方面的心思?这种自我怀疑的折磨,比直接的拒绝更令人窒息。
一周后的清晨,灵九儿在手机上刷娱乐新闻,突然瞥见一张照片——杜飞穿着笔挺的西装,站在公司庆功宴的合影里,身边站着个笑容甜美的女孩。
世界突然安静得可怕。
灵九儿感觉血液冲上头顶,耳鸣声嗡嗡作响。
她死死攥住轮椅扶手,指甲在金属表面刮出刺耳的声响。护士惊慌的声音传来:\"灵小姐?灵小姐!\"
那天之后,灵九儿就彻底沉默了。
她不再主动和人说话,把自己关在病房里,拉上所有窗帘。
每当夜深人静,她就蜷缩在被子里,任由眼泪浸湿枕头。那些曾经以为能轻易放下的情愫,此刻化作汹涌的潮水,将她彻底淹没。
\"问世间情为何物,只教人生死相许\"她对着黑暗轻声念出这句诗,终于明白古人为何会如此感叹。原来感情从来不由人,那些以为能轻易斩断的情丝,早已在不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