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胡彦君,隶属兵部,乃是职方司一小小令史,同样以为宋启此次谋反必须处死。”
“令史?令史虽然比那人官大了些,但同样也没资格来参加朝会!”
李卯清清嗓子道:“是我自作主张。”
先前开口驳斥之人:“好嘞世子殿下,是下官有眼不识泰山。”
胡彦君跪在贾广义身侧道:“圣上可记得长浦桥塌一事?”
宋理颔首,一旁百官忽而想起此事凝神去听。
“有人言长浦桥塌是因为龙王旨意,折旧迎新,可事实绝不是如此。”
“臣此前与前工部侍郎卢靖远乃是好友,此前有过交心畅谈。”
“就在卢侍郎被歹人入室抢劫刺杀过后,臣于前天去旧人宅邸中探望之时,忽而发觉卢侍郎给小人留了一封信。”
“信上写他不想死,而在信封末尾则是以毛笔勾圈一井字。”
“小人自感突兀,便在卢宅后院之中水井里发现装有黄金之木箱,从中更藏有同五皇子之利益往来账本。”
宋理豁然睁眼,眉宇间酝酿雷霆。
“所以长浦桥塌乃是经由腐败贪墨,偷工减料一事导致之质量如渣,逢大水这才坍塌。”
“桥塌死伤数百民众,还望皇上定夺。”胡彦君言毕跪地不起。
金銮殿内一片死寂,唯有呼吸声响起。
大家都不是瞎子,看得出来宋理于心不忍想要保下宋启,但是还未下定决心。
可偏偏就突然冒出来这两件哪一件都足以砍头几百遍的事!
许久过后,宋理眼底恻隐薄怒缓缓消失,转而浮现那折中无波之色。
“你可是叫贾广义?”宋理胸前起伏一阵,轻声看向那面前衣袍甚至算得上简陋之芝麻官。
那畏缩目光,憨厚神态,看的宋理是越来越顺眼。
“是,陛下。”
“朕见两位爱卿心头甚慰,你贾广义,朕特擢太常寺少卿!”
“兵部侍郎鲁非远昨日将死,你胡彦君,朕特拔兵部侍郎!”
“宋启,明日午门问斩!”
“退朝!”宋理甩袖起身。
“皇上万岁万万岁!”
“皇上万岁万万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