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边说边落泪,身体抽搐不已。其余三位皇子你看看我、我看看你,不晓得该如何表现。
宇文尚听了他这一串话,嘴角又向上扬了扬,“好,你知错就好。”他朝卢冯招手,卢冯弓着背,捧上来一柄宝剑。那正是寿宴上宇文钰送的寿礼。“老大,你是我的长子,按理来说,最应为我分忧。”
“是,父皇,儿臣应该的。”大皇子宇文洪已经满头冷汗,他也从位席上退下来,跪在宇文佑樘身边。
“起身,你过来。”宇文尚敲敲自己的桌案,随手拿起那柄宝剑,抽剑出鞘,“来,你三弟弟这回过错大了,你是长兄,你来罚他。来来,拿着这柄剑,把你三弟弟的脑袋砍下来吧。”
宇文洪哪还敢上前,趴在地上连连叩首,涕泗横流,“父皇,这万万使不得啊!您这是在气头上,莫因为一时糊涂,再损一位皇儿的性命啊!”
宇文尚站起来,走到宇文洪身前,蹲下去,把宝剑塞到他手中,“我为君父,你为儿臣,君让你杀人,你杀是不杀?”
宇文洪看向手中寒光闪闪的利剑,身上几层衣服全被汗水打透了。他再抬头看着父皇幽深的眼睛和不可猜度的面容,慢慢用剑把沉重的身体支撑起来,转向宇文佑樘。宇文佑樘还趴伏在地上,看似是无声地流着泪。宇文洪两只手上全是汗,紧紧捏着剑柄,在宇文佑樘身前比划了一阵,而后颓然晕厥过去。
宇文载厚和宇文见坤已经吓呆了,坐在原地动弹不得。三哥到底是犯了什么弥天大罪,才惹得父皇要大哥亲手弑弟?
宇文尚看着瘫倒在地上的宇文洪,摇着头捡起地上宝剑,“软弱无力,难堪大用。”他又看向另两个儿子,问:“你们两个,谁想来?”
宇文载厚和宇文见坤接连摇头,面色惨白。但此时跪在地上的宇文佑樘起了变化,他抬起头,用那副扭曲面容看着毫无防备的中州之主,嘴角咧开一个非人的弧度。随后,他飞快地从袖中掏出淬了毒的匕首,朝宇文尚捅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