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您摸摸这鱼脂……”一郎摘掉手套,拇指按在银青色鱼身上,立刻显出个月牙状油印,\"昨夜收网时海上飘雪粒子,这种天气冻住的肉质才紧实。\"他故意让袖口露出的冻疮蹭过对方手背。
佐藤的算盘珠响了三声,\"一万一公斤,现款结清。\"
\"一万二,少一分我拉去料亭街。\"一郎弯腰系鞋带,露出后颈被缆绳磨破的痂,\"前天小松机场接了批棒子国的客人,听说丽兹卡尔顿的厨师长……”
当装着福泽谕吉的信封递过来时,朝阳正爬上金泽城的天守阁。一郎数到第二十四张时顿了顿,抽出十张塞进老人口袋:“大叔,这是你的……”
大叔笑着说道,“谢谢你了,一郎,一直都是你照顾我。”
一郎客气道,“大叔,没有你的经验,我们也不可能有这么好的收获。”
两个人对视一眼,哈哈大笑,别提有多开心了。
终于,他们要返程了。李天行帮他们卸完货之后,没有告别,他悄然离去。老人在周围找了找李天行,没有发现他,有些担心。还是一郎劝他说道,“看那个小伙子虽然不能说话,可是还是很能干的,不会有事的。”
卡车重新发动时,仪表盘上多了包七星烟。后视镜里的海鲜市场缩成个摇晃的银点,像落在雪地上的硬币。老人摸了摸怀内衬口袋,那里藏着给孙女买的新年振袖布料,孔雀蓝底子上绣着白椿。
李天行离开老人之后,肚子饿了。本来就没有吃饱,又帮忙搬运鱼筐,肚子里面更加没食了。他走在有些萧条的街道上,终于,看到一家路旁开设的拉面馆。于是走了过去。
今天天气不好,天色有些灰暗,木格推拉门被暖黄灯光浸透,在石板路上投下菱形光斑。印着\"龙\"字的靛蓝暖帘随蒸汽微微晃动,门帘边缘磨得泛白,却更衬出年轮的厚重。掀帘而入的瞬间,豚骨浓香裹着柴鱼片的海洋气息扑面而来,白茫茫的蒸汽在十二月的冷空气里织成薄纱,模糊了七张原木吧台椅的轮廓。
开放式厨房占据着逼仄空间的中心位置,铸铁汤锅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