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衡也听出裴书臣语气里,不似从前那般严苛,也有些放松:
“不该同您顶嘴,不该、不该说混话……”
大人严厉时,小孩子总爱对着干。
“政儿说,你分明看出是他故意引你,为何还要去扔鞭炮。”
“有原因?”
大人稍稍缓和脸色,小孩的委屈便会瞬间上涌,压都压不住。
“您也不知道早点问我。”小声嘀咕,“我可太有了。”
想想就委屈,小小老子不装了!哇的一声哭出来!
“我、我不是故意的……是您冤枉我。”
“我疼……您还堵住我的嘴,不让我喊疼。”
眼泪顺着鼻尖,大滴大滴坠下。
委屈…
从小到大,从没有受到这种待遇。
裴书臣摸了摸孩子的头发,瞧他哭的起劲儿,也没再凶他。
右手给孩子敷着脸,左手拿着手帕,给小花猫擦着眼泪。
闻衡抽抽哒哒,眼睛里全都是泪花。
裴书臣叹了口气,“好好说,到底怎么回事。”
“就、就是那些人,他们背后说您是奸臣,扰乱朝纲……”
还说您是乱臣贼子,是他们不对!
裴书臣心中失笑,眼瞧着这个小刺头给他打抱不平,觉得有些好笑。
平日里跟他作对,怎地私下如此护犊子?
“还说什么?”
闻衡还没来得及开口,裴书臣直接往下说:
“是不是还说,像我这样的奸臣,历朝历代都没有好下场,说我死后下地狱,永世不得超生——”
裴书臣轻笑,这些话,他一路走来,不知听过多少,再恶毒的话,他都习惯了:“然后你便把他们打伤了?”
“我没打他们,是他们围在一起打我,还说我也不是什么好人……”
小小老子低下脑袋,又被迫抬起头,敷着冰袋,眼里含着泪花,也不敢正视裴书臣。
毕竟刚刚一顿,可把他吓惨了。
“怎么不还手?”
“上次您说的——武功是用来保护所爱之人,不是用来欺负同窗。”
裴书臣想起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