屠稔稔面色微变,攥着婚书的指尖微微发颤:“当年父亲赶赴夔州,原以为只是寻常义诊,却不想卷入兵祸离世。母亲听闻噩耗,忧思成疾,殒命而去,那时我尚在襁褓,人事不知。
幸得晚香戏班班主收养,才保住性命。数月前班主临终,才将身世与这婚书玉佩一并相告。十九载春秋,我竟不知自己姓甚名谁,只唤作‘大妞’若问旁的佐证,确实没有。”
说罢,眼眶泛起盈盈水光,却倔强地不肯落下。
谢南眸光如刃,紧盯着对方神情:“既知身世,为何不先来王府认亲,反倒跑去正一祖庭争夺法统?”
“王妃这话倒叫我糊涂了!” 屠稔稔猛然抬头,脖颈扬起,神色间尽是傲然,“我父亲身为龙虎十天师之一、正一青莲派掌教,他的衣钵传承,我做女儿的为何不能讨回?难道在王妃眼里,我连继承生父遗物的资格都没有?”
厅中气氛凝滞如冰,李渔早气得面色发白,绣帕攥得发皱,尖声道:“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!”
她转身朝门外怒喝,“阿福!速将摘星处的人都唤来,把这不知礼数的戏子打将出去!”
谢南抬手虚按,示意李渔噤声,目光却如寒潭般锁住屠稔稔:“你在龙虎山闹出的动静可不小,强索正一秘法,身披紫袍号令群道,还串联旁支施压掌教。这般手段,倒像是深通权谋的世家子弟,哪像个戏班教养出来的?”
她顿了顿,眼波扫过屠稔稔起伏的胸膛,“更蹊跷的是你运功时的呼吸法门,虽有道门根基,却非正一法门,难不成也是那班主教你的?”
屠稔稔气得浑身发颤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:“王妃既要推脱婚事,我不纠缠便是,何必还要给安个什么罪名?”
谢南猛地拍案而起,檀木桌面震得茶盏叮当作响,喝道:“你既自称杨家儿媳,为何勾结外人构陷我儿?今夜又持一纸婚书强闯府门,当我杨家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?”
她冷笑一声,眼眸如刀,“自行章出生,我便着人打探玄真道长的子嗣,龙虎山数次回函皆言无后。如今你突然冒出来,又怎能叫人信服?况且,我杨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