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炯冷笑一声,将簪子妥帖收入怀中,再不看二女一眼,径直踏水而去。
月光洒在他身后,拖出长长的影子,倒比夜色更显清冷几分。
虞芮立在岸边,湿漉漉的裙裾滴着水,却仍噙着笑看向缓步走来的杨炯:“侯爷,奴家费了这番功夫寻得宝贝,总该赏个薄面,容我说说生意经吧?”
杨炯抬眼扫过姑侄俩狼狈模样,目光冷若冰霜:“看来你并不是个聪明的女人。”
未等虞芮辩驳,他已抬手虚按,语气似裹着层寒霜:“我出香料,借你岭南商道,二八分成。”
“侯爷好算计!” 虞芮闻言浑身发颤,杏眼圆睁,“若应了这桩买卖,不出三年,陆家便能掐断我虞氏命脉。这哪里是合作,分明是要我虞氏自掘坟墓!”
话音未落,虞姒已叉腰上前,气得柳眉倒竖:“当我虞氏是砧板鱼肉不成?”
杨炯弯腰拾起地上衣袍,抖开时带起细碎杏花:“岭南商道早晚要被我家蚕食殆尽,你二人千里奔波来京,不就是走投无路?”
他冷笑一声,甩开虞姒抓来的手腕,“二八之数已是底线。三年光景,足够你赚够养老钱。莫要得了便宜还卖乖。”
虞姒跺脚嗔骂时,杨炯已大步离去,唯余满地碎银般的月光,照着姑侄二人湿透的裙摆,在夜风中无助轻颤。
虞芮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,贝齿轻咬下唇,忽地提裙追了上去,纤手死死攥住他衣袖:“侯爷当我虞氏非你不可?”
杨炯身形微顿,唇角勾起一抹讥诮:“若另有高枝,尽管攀去。”
虞芮发丝滴落的水珠洇湿了他袖口,单薄的身躯在夜风中更显伶仃。
她忽而抬眸,眼中闪过锋芒:“侯爷口口声声要保大华太平,可知道最先与我接洽的是谁?”
“有话直说。” 杨炯猛地转身,目光如刀。
虞芮不慌不忙,挑眉轻笑:“侯爷不是知道我自岭南而来吗?”
这话如惊雷炸响,杨炯瞳孔微缩,试探着开口:“莫不是那小白毛?”
“小白毛?” 虞芮先是一怔,转瞬便掩唇而笑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