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忽听得 “砰” 地一声闷响,人群中一个挥拳最凶的书生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,摔在青砖地上惨叫连连。
众人定睛一看,只见杨炯阴沉着脸立在楼梯口,周身戾气仿若实质,一身华贵锦袍被穿堂风鼓得猎猎作响,气势逼人。
他每踏下一级台阶,书生们便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,冷汗顺着脖颈直往下淌。
外围几个起哄的见势不妙,刚要脚底抹油,却听得 “轰隆” 一声巨响,冰雪城的雕花大门重重阖上。
紧接着,数十个膀大腰圆的伙计手持棍棒冲入人群,眨眼间便将几个带头闹事的书生如拎小鸡般提到戏台中央。
杨炯眯起眼,森冷目光扫过众人,怒喝道:“好一群胆大包天的狂徒!私设公堂、殴打良民,莫不是把圣贤书都喂了狗?”
“侯爷明鉴!” 人群中闪出个身着月白襕衫的书生,正是杨叔。
他整了整衣冠,高声辩解道,“此仆毒害屠大家在先,我等激于义愤,不过是想扭送官府,绝无动用私刑之意!”
杨炯盯着他,杀意更浓三分,冷笑一声:“宣德门前的教训,看来还不够深刻!”
杨炯冷笑一声,目光扫向被按在地上的书生:“方才不是口口声声说你二叔在戏班,知晓本侯要强娶戏子?好!今日当着众人的面,把你那二叔叫来对质!休说本侯以势压人!”
那书生吓得脸色煞白,两股战战,却仍硬着头皮喊道:“我二叔前几日……前几日染了重疾,已然离了戏班!”
“放你娘的狗屁!” 杨炯怒喝一声,靴底重重踹在书生腰腹,将人踹得倒飞出去,摔在台柱上发出闷响,“这晚香戏班明明是苏州班子,你一口关中土腔,难不成你二叔是从苏州漂来的?”
说罢甩袖吩咐,“拖去皇城司,治他个诽谤公卿之罪!”
“侯爷且慢!” 杨叔跨步挡在书生身前,袍角带起一阵风,“依《大华律》,纵有罪名,也该先交刑部勘察,怎能私送皇城司?您方才还斥责我等滥用私刑,如今却……”
杨炯忽地笑出声,学着他之前的话,冷笑道:“此人诽谤本侯在先,我激于义愤,不过是想扭送官府,绝无动用私刑之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