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弯腰捏了捏几具尸体骨折的位置:“这是我教她的拳法,位置都对,是她。”
话音刚落,只听得谢寻轻叫了声。
扭头看去,见他抓住其中一具尸体的脚,长靴位置夹着段红色狐狸毛结成的布。
真的是她。
这种布匹极为罕见。
英勇、长鞭、拳法、红色狐狸毛,还有途径的路段以及必死的理由。
统统指向她,只会是她。
章片裘蹲了下去,伸出手将领口的位置,明明很冷,却大汗淋漓,怔了几秒,也不知怎的,眼前总浮现出她在西西里岛时,一手插兜,一手举起枪,昂着头,不看靶子,竟看着他挑了挑眉,真是英姿飒爽!
枪响之后,黑手党们先是静默两秒,随后爆发出惊讶、敬佩的欢呼声。
呼,她吹了下枪口。
又看向章片裘挑了挑眉,依旧一手插兜,只瞟了眼靶子,再次开枪。
又一次命中靶心。
“她枪法那般好。”章片裘伸出手,谢寻将找到的红色狐狸毛放到他手里,他立刻握住,紧紧的。
“可她的手,受伤了。”他又说道,说完后,又怔了几秒,再次抬眼便恢复了冷静,看向许师傅:“温行鹤知道吗?”
“不清楚他是否知道,我问了,他说温默早就上了火车。”许师傅的声音有些哽咽。
“先找到人,这些先放放。”章片裘站了起来,将红色狐狸毛塞入最贴近心脏的内袋子里,“去学校找。”
“去哪所学校找呢?”谢寻到底还是个少年,眼泪已经落了下来,他哭着问道。
“先找运尸人问,看有没有人拖走女性尸体,再一所所找。”章片裘说着,转身走向马匹。
谢寻翻身上马,眼泪簌簌地掉。
许师傅翻身上马,眼睛红红的。
章片裘翻身上马,看向漆黑的夜:“她是天生的战士,我相信她,我选择相信她,哪怕……哪怕她真的走了,她也赢了这场战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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桌子上,法国《油灯》报。
第二版左下方的侧板刊登了一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