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是欧洲的1861年,与大清国对死亡还觉得晦气的同时期,这个时候的欧洲大学已经如同雨后春笋,不仅只有贵族能接受教育,还有大批为工农阶级建设的学校涌出,其中医学院伴随着战争,更是蒸蒸日上。
这的确是各大学争夺的资源,更何况是如今极其罕见的亚洲年轻女性的尸体。
烟,从章片裘的胸腔里吐了出来,抖着散开。
真冷啊。
伦敦的雪怎么会这么冷。
“妈的。”章片裘骂了句,脑子呜呜呜地叫,像风灌了进去,转过头,目光有些呆滞又惶恐看着尸体,脑子里浮现出好几个名字。
“你们的人,一般和哪家医学院合作密切?”章片裘问道。
这种抢尸体的事,往往医学院会和运尸人私下有所合作,多塞点钱,拉过去。
“爱丁堡医学院。”工作人员回答很肯定。
“爱丁堡医学院……”谢寻擦了擦脸上的泪,无助地看向了章片裘,显然,据他所知,连礼扎家族和他们都没有联系。
“黄宽。”章片裘的脑海里浮现出这个名字。
黄宽,是历史上留名的中国留洋学医第一人,毕业于欧洲大学的第一位中国人,是爱丁堡医学院的博士,也是中国海关医务处的第一位中国医生,曾经还是李鸿章的私人医生。
历史上寥寥几笔都能知道,这是个极为伟大和仁慈的医者,若要他帮忙打听,会帮的。
只是……
“这个时候,他回到了香港。”章片裘猛地吸了口烟,烟再一次从胸腔呼出,抖啊抖着散开。
悲伤激烈地来,但必须尽快压下。
“看下手指缝里,有没有红色的织物组织。”章片裘开始翻开尸体的手指头,看看有没有残留的红色织物。
“这么惨烈,他们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,或许不是温姑娘。”谢寻飞速地擦掉落下的泪,吸了吸鼻子:“或者,温行鹤派了人护着,这一个人打八个,不太可能。”
章片裘没言语,只是低头翻找着。
正翻找着,身后传来了低沉且悲痛欲绝的声音:“真的是温默。”
扭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