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鸳明白了他的心意,听到这话有点不自在。她连肩膀都僵住了,巴巴地强调说:“我们是亲戚,血浓于水呀,我当然会陪着你。”
刘彻意味不明地说:“亲戚。不错,我们确实是血缘最近的表亲。”可他要的陪伴绝不仅于此。他要她身边再无二人,要她的眼里只有他,要她只陪着他。
陈鸳见他听懂了,欣慰地说:“我们从小都玩到大,以后也一起玩的。你用过膳了吗?我让人做一份给你。”
刘彻点了点头,依旧挨着她坐,闭着眼睛,一副神色疲倦至极的模样。
陈鸳本来想推开他,见了又有点心软。毕竟从小到大的情谊做不得假,刘彻是跟在她屁股后面长大的。
这会儿他的父亲病重,他连着照顾了许多天,一定累得很。
她犹豫了一下,到底没把人推开,而是拍着他的肩膀,像小时候哄他那样,让他靠着自己睡着了。
他们二人就在刘启的殿中。刘启在睡梦中咳嗽了起来,刘彻一下便惊醒,连忙和陈鸳走到了父亲身边,扶着他起身,轻轻拍着他的背。
陈鸳端了药过来,拿着匙笨拙地喂他。“舅舅,喝药吧。”
刘启低头喝了,看着他们姊弟,不由惋惜地叹了口气。当初他们二人若是订了婚,此时定然是一双极为登对的璧人。
阿姊的阿娇若要嫁给他们彻儿,刘启也不反对这门亲事。可惜阿娇早已成婚,而彻儿——他还未曾替他选好妻子。刘启憾叹地盯着他,却见他的目光凝在阿娇身上片刻不离,眼睛不由微微睁大,咳得更厉害了。
难怪彻儿推三阻四,不愿成婚。原来是有了心上人。
刘启由刘彻扶着躺回床上,气息虚浮,心如明镜,口却不言。
等到陈鸳去寻她的母亲,刘启才对刘彻说:“若朕真挨不过去,你的妻子——便定田胜之女吧,她年岁实在太小,一定要待她及笄之后再成婚。阿娇是你姑母的女儿,是你的表姊,你一定要好好待她。”
田胜无官无爵,以后还得靠彻儿来封。田氏女年纪尚小,等她长成,彻儿想必羽翼已丰。
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。刘启到底最喜爱这个儿子,明知道他意欲何为,依旧有意纵容。刘彻眼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