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妃的人选从刘彻的十五岁挑到了十六岁。最后的人选皇帝却不满意。他决定由他来定夺彻儿的太子妃。身份清白不必太高,也不要沾染王家和窦家。
王娡听闻田氏被君上否决,虽然心中不悦,但不会明着和他作对,柔顺地答应了。对于人选,她也会提出自己的意见——这意见有时不免和刘启相左。
可惜人算不如天算,到了正月,刘启就病了,病情来势汹汹,比十多年前那一回更加凶险。
馆陶听闻弟弟重病,立即带着女儿进宫看望。窦太后瞎了眼睛,由馆陶和陈鸳各扶着一只手,步履蹒跚地走进了未央殿,摸索着握住了刘启的手,含泪道:“启儿,你觉得如何?”刘彻本来在床边侍疾,见此赶紧退到一边。他亲力亲为地侍奉了好几日,可父亲还是一日比一日衰弱。
她已经没了一个儿子,白发人送黑发人。如今大儿子又重病不起。窦太后想到这里不由老泪纵横,泣不成声。
刘启已经虚弱不堪,喃喃道:“母亲,只怕这次儿要不行了。彻儿是未来的皇帝,我想为他提前办冠礼,亲自为他加冠,还请母亲答应。”
刘彻是所有儿子中他最疼爱最满意的。为了大汉的江山和刘彻的皇位能够稳固,他已亲手扫除了无数障碍,包括他的儿子刘荣、丞相周亚夫。如今只差这最后一步,他也得用最后一口气为他扫除——那就是让刘彻在他驾崩后能够立即亲政。
馆陶听他在交代后事,忍不住举袖拭泪。陈鸳伤心地喊了一声舅舅。刘启吃力地抬起手,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。不过馆陶敏锐,细细想了一会儿,便开口帮腔道:“阿母,阿弟说的在理。是该提前做准备了。”
即便过了正旦,刘彻也才十六岁。若刘启驾崩,他尚且不到亲政的时候,那权力自然是到了王皇后和窦太后的手中。
这一招真正防的是谁,馆陶知道却不敢明言。
刘彻也知道,袖中的手微微握了起来。只有陈鸳无知无觉,一味哭得伤心。
这会儿大殿之中都在等窦太后的回应。
窦太后含泪道:“既然是启儿你的愿望,阿母又怎会不允。就在这个月择一个日子,尽快为彻儿办冠礼吧。”
刘启点了点头,令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