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氏总是如此,她从不是个愿赌服输的人。
阿磐宛然望着殷氏,一双桃花眸子望着那妇人笑。
她笑,那妇人也笑。
那妇人十拿九稳,提起胸脯,扬起头颅来冷嗤了一声,“怎么,这时候又无话可说了?吾告诉你,拿不出铁证来,休想在百官面前污蔑吾——这魏国的太后!吾也告诫尔等,最好趁列国国君驾到之前,交还甲儿,交还魏国的新王!”
百官三派一次次俱是瞠目结舌。他们大抵是从来也不曾听过关于殷氏是如何生有一副歹毒心肠的话,毕竟这母子二人,一个惯会装傻,一个惯会演戏,直到今日庙堂之前,他们也必定以为魏太后是个雍容端庄的国母。
因此一个个惊疑不定,窃窃私议起来,“到底怎么回事啊?”
“不知,不知啊!”
“究竟是真是假啊?”
这时候,那一直不曾言语的晋君到底是开了口,“殷氏蛇蝎,诸位奇怪,孤却不觉奇怪。”
殷灵运脸一白,那强硬的妇人只此刻才流露出几分女子的柔软和脆弱来,她讶然望着座上的晋君,“蛇蝎?你我你我那样的情分,你竟用这样的话”
她还说,“你我青梅竹马,吾若是蛇蝎那你又是什么啊”
座上晋君眸中冷峭,“可要孤提醒你,你都对孤的妻儿做了什么?”有人抬起头来壮着胆子问道,“请王父……请王父赐教。”殷灵运咬着牙,鼓着气,“红口白牙,可有证据啊?”
座上晋君道,“殷氏要铁证,孤便给她铁证。”
言罢那骨节分明的手一扬,使得那宽大的袍袖一荡,荡得一旁的烛火猛地一晃,“来!”
殷灵运愕然,望不知谢玄要干什么,因此就随着一旁将军们的脚步望去。
是,她必定以为那些曾于大梁追杀的,曾在上党做下的手脚,全都不为人知,也全都死了,死的干干净净,一个也没有剩下。谢允早就放出风声,说稳婆早就死了,死在了来晋阳的途中。
还有意寻了三具身形长相都相差无几的尸首,就横在殷氏前来晋阳的必经之路。
片刻便听见殿外有婆子“呜呜”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