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姬这才抬眉问道,“母后要妾立什么誓?”
殷灵运笑了一声,望着阿磐怀中的魏甲,眼锋凌厉,幽幽开了口,“你便以我魏国新王的性命起誓。”
她不说若春姬撒了谎该怎么办,只是提及魏甲,想以魏甲的命要挟一个母亲。
眼下胜负未定,便是此刻魏甲不在殷氏手中,焉知日后就不会落入其掌心之里。
这天下间没有一个母亲不忧心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,也因此春姬眼睫翕动,面有不忍。
那小小的魏甲在阿磐怀中哭着,哭得脸蛋通红,阿磐温声笑着哄孩子,“甲儿不哭,有王父在呢,何况你母亲不是个会撒谎的人。”
殷灵运似得了逞,大笑着叫道,“你们都瞧!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!大王在谢氏手中,春夫人可还敢说一句不合他们心意的话?”
百官拿捏不准,半信半疑的目光全都投了过来,春姬微微舒了一口气,在百官的目光中抬起手来,“妾以魏甲立誓,太后命妾入东壁,赐毒粥于谢大公子。”
殷氏气噎,咬牙斥道,“没出息的蠢货,大王有你这样的母亲,算是瞎了完了!”
春姬只是垂头望着魏甲,暗暗叹了一口气。这口气若有若无,若不是阿磐离得近,是不会听见的。
她一手抱着魏甲,一边历数殷氏罪状。
“四年九月,殷氏命宫人追杀王父家眷于大梁。”
不是非要殷氏一一供认自己的罪行,而是要百官知道殷氏不可饶恕的罪愆。
殷氏罪恶昭昭,该在了结前叫世人知道。
知道魏王室的险恶,知道那宫墙之中的龌龊与不敢示人的肮脏。
怀中的魏甲在她的安抚下,渐渐平静下来,阿磐没有停,继续说话,“五年三月,收买稳婆,企图令女公子胎死腹中。”
她的声音如敲冰戛玉,掷地有声,一字一句,惊得百官面面相觑。
“啊”
“什么?什”
“这”
“竟”
然殷灵运却仰头大笑,笑得一头的凤钗胡乱地晃荡。
继而伸出手来,指着阿磐叫狂狷斥道,“胡言!一派胡言!想污蔑吾?哈哈!你可有什么证据啊?啊?谁看见吾命人刺杀了?谁啊?啊?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