科举班的学子们,安静地站在贡院门外的空地上,队列整齐。
这与周围略显散乱的其他考生形成了清晰的对比。
“哼,不过是仗着广智侯的名头,弄些哗众取宠的门道罢了。”
一个面容略显刻薄的国子监监生低声开口,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屑。
此人名叫孙集,平日在监内便时常对科学院的教学方法发表些尖酸评论。
“说的是。听说他们考前还发了什么‘考试大礼包’,又是肉脯又是好墨,真是滑天下之大稽。”
旁边立刻有人出声附和。
“圣贤之学,岂能如此轻慢?真正的学问,需苦心孤诣,潜心钻研方能得其精髓。”
“我看他们平日所学的那些所谓杂学,什么算术、格物,能写出什么传世的锦绣文章?”
这些议论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,但还是清晰地飘进了不远处陈瑜的耳中。
陈瑜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。
他眼帘低垂,没有出声回应。
站在他身旁的王教习,只是面色平静地扫了一眼国子监监生的方向。
王教习的嘴角,似乎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。
科学院的学子们,对这类议论似乎早已习以为常。
大多数人,都仿佛没有听见一般,安静地等待着。
他们脸上没有流露出过多的表情。
他们站得笔直。
九天的严酷考试,似乎并未能完全磨去他们身上的那股锐气。
这时,国子监的人群中,一个身材高挑的青年略作犹豫,还是迈步走了过来。
他径直来到陈瑜面前。
“陈瑜。”青年开口,声音有些干涩,带着考后的沙哑。
陈瑜抬起头,看清了来人。
他脸上露出一丝平和的微笑,轻轻点了点头。
“刘兄,别来无恙。”
来人正是刘文焕。
他曾是陈瑜在国子监时的同窗好友。
两人曾一同在学舍窗下研习经义。
也曾一同在秦淮河畔,于月色下畅谈各自的人生抱负。
后来,陈瑜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,毅然选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