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有什么资格?
若不是看在她哥有潜力的份上,她给楠哥儿做通房都不配!
陈太太越想越难受,只觉心里仿佛有一把火,在灼烧、焖煮她的五脏六腑,喘气都变得很困难。
“太太!”
“太太……”
张嬷嬷等人的声音变得遥远、朦胧,眼前似乎也起了雾,模糊了起来。
似乎过了很久,又似乎只过了短短一瞬,视野再次清晰起来,入目是头顶装饰精美的房梁。
“太太,您感觉怎么样?”张嬷嬷忧心不已。
连翘则道:“奴婢这就去请小宋大夫。”
“我没事。”陈太太掀开毯子,“给我更衣,我改主意了,我现在就去清风观,我倒要亲口问一问,我儿的八字如何有碍子嗣!”
张嬷嬷与连翘赶紧劝说,奈何陈太太实在怄不过,铁了心一定要去,她们只得伺候她梳洗更衣。
一番折腾,到清风观时已经未时末,今儿有太阳,照在身上倒没那么冷,可张嬷嬷等人还是止不住地担心。
新来的迎客小道士见是陈府轿子,忙不迭迎上来,却被张嬷嬷一个眼神钉在原地。
陈太太径直跨过门槛,绣鞋碾过地上‘道法自然’的阴刻石匾,裙摆带起的风惊飞了香炉边的灰雀。
“圆融道长何在?”她的声音不大,却惊得殿内人声声戛然而止,参拜的香客们纷纷看过来,有人认出了陈太太,面上都是惊讶。
那些没认出来是陈太太的,观他们一行人的衣着打扮,也知来头不小。
圆融道长从三清殿里出来,一甩拂尘:“福生无量天尊,陈太太——”
“我儿子的八字,”陈太太打断了他的话,劈手摔出几卷红纸,“袁珊的八字,灵官庙主持的批语、阴阳学官的批语,还有城南王瞎子的批语,都在这里。
我不懂命理、也不懂阴阳五行,今日你给我说说,他俩的八字怎么就有碍子嗣了?其他三人的批语又错在了哪里?”
其他香客们面面相觑,知县公子在议亲?袁珊是哪家千金?清水县和顺庆府的官宦人家中,好像没有姓袁的吧?
知县夫人这架势是来兴师问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