擦完脸颊,又帮李桃歌脱掉鞋袜,小丫头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没了,“嫁个妹妹,快把自个给嫁没了,要是再娶个媳妇,岂不是把命交给人家?老大不小了,咋就光把心肝肺往外掏,不知道往回拢,遇到你这慷慨公子,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。”
幻想到李桃歌娶媳妇一幕,黑皮丫头顿时一呆,痴痴道:“公子若有了娘子,该如何是好?遇到心善温顺的姑娘还好,娶到蛮横无理的母老虎,我们主仆二人岂不是要倒霉?沙州城有位汪娘子,是出了名泼辣,天天对她丈夫责骂,动不动罚跪锄头,跪铁钉,跪铁锅,有次她丈夫买肉时回来晚了,耳朵都被她揪掉一只,公子要是娶了汪娘子那样的媳妇,天呐,咱咋过日子。”
“那就把你耳朵揪掉,用完了力气,就不会揪我的了。”
之前昏迷不醒的李桃歌不知何时睁开眼,正咧着嘴傻笑,表情滑稽,撑死有三分醉意。
“公子,你没醉呀?”
小心思不小心脱口而出被公子听到,赵茯苓脸蛋升起一朵红云,黑里透红,倒也有几分稚嫩姿色。
李桃歌把右臂放在脑后,晃着脚丫笑道:“似醉非醉,似醒非醒,半醉半醒之中,偶然听见有人讨论我以后的老婆,所以得竖起耳朵,仔仔细细听着。”
赵茯苓快速帮他擦干,抱着铜盆就跑,声音断断续续传到床塌,“我说醉话呢,别当真啊别当真。”
李桃歌莞尔一笑,望着窗外飞雪,怔怔出神。
该入洞房了吧?
燕尾村的习俗,大婚当晚,同辈可以去闹洞房,听墙根儿,妹妹出嫁,干不得这龌龊事,当然,也没那胆子,能捅死剑皇的张燕云,揍他还不是小菜一碟。
过了没多久,门外探出一枚小脑袋,怯声声问道:“公子,你到底醉没醉呀?”
李桃歌含笑道:“我若是不醉倒,按照那几人的作风,今晚必定会被灌至烂醉如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