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……”
赵茯苓走到床边,犹豫不决道:“公子是侯爷,是相府的少爷,被他们捉弄出了丑,传出去之后,会不会引来不好的名声。”
李桃歌微笑道:“颜面这东西,是自己挣来的,不是硬着头皮装出来的。张燕云从不要脸,打起仗尽是阴招损招,可对手大多变成一堆骨骸,谁能出声笑他手段卑劣呢?能屈能伸,是他传授给我的第一课业。”
赵茯苓歪着小脑袋想了半天,嘀咕道:“原来不要脸才能成为王爷,好奇怪哦。”
李桃歌伸出手指,做出噤声手势,瞪眼道:“敢在夔州骂赵王,你有几个脑袋够砍?即便看在我的面子,也得把你舌头拔掉。”
赵茯苓慌忙捂住嘴,吓得黑脸变白脸。
瞅见她这般模样,李桃歌捂着肚子哈哈大笑。
这两年来杀戮不断,勾心斗角,使得少年内心充满阴暗和杀伐。
逗弄小丫头,是他唯一的童趣了。
……
……
洞房內。
粗如儿臂的红烛轻晃摇曳,香炉蓝烟袅袅。
张燕云和李若卿并排坐在雕龙刻凤的婚床,两人一动不动,一个望着硕大的囍字剪纸发呆,一个垂首望着绣鞋,洞房花烛夜,就这么枯坐了半个时辰。
从大散关迎亲,然后回到夔州,由于双亲均不在场,张燕云索性省去了许多大婚礼节。
一对新人对任何人不理不睬,入了洞房。
未经人事的李家嫡女心惊胆战。
她聪慧绝伦,极慧者喜欢幻想,不止一次勾勒出大婚之夜的场景,自己丈夫是名声狼藉的藩王,是不可一世的兵仙,于是她做好万全准备,甚至进屋撕衣服和打骂都想过,就是没想到张燕云谦正如君子,陪她静静观赏红烛。
咕噜噜。
新娘肚里发出不合时宜的声音,打破沉寂。
李若卿羞的俏脸通红,抓住大衫霞帔,慌的不知所措。
张燕云这才想到,从大散关迎亲起,回夔州入洞房,二人未曾用过膳。
“饿了?”
张燕云柔声问道。
李若卿手指绕着珠线,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