细细的声线变得高亢:“所以,我和不认识的男人接吻了,真讨厌,沈珠圆真讨厌,看吧,沈珠圆已经无可救药了,不是吗?沈珠圆应该被唾弃,沈珠圆应该活在无尽的被厌恶中,沈珠圆……”
话语戛然而止。
让那些话语戛然而止是他眼角的湿意。
傻姑娘,你从来就不曾想过飞地男孩也具备流泪的这项功能吧?
或许,在你理解里,飞地男孩的这项功能只属于某个特定空间,比如青春期他躲在角落里,看着家长会议室,别的孩子陆陆续续迎来他们的爸爸妈妈。
你压根就没想过,他会把这项功能暴露在心爱女孩面前,毕竟,那有点丢脸。
其实,他也不想。
但,眼下,就好像只有这个法子能阻止她说话。
他不舍得她经历日以继夜如毒蛇般啃咬她心灵的情绪转换为口头上,逐字逐句形成话语过程的煎熬。
所以,他拉起她的手,让她知道。
他有多心疼她。
心疼她,明白她。
触到他眼角湿意后,那只手急急想缩回。
紧紧握住,不让它有任何退怯。
微光中,她垂着头。
“如果可以,比起这个,我更希望有辆大卡车从我身上碾过。”
话想收回已经来不及。
把那具正颤抖不已的身体拥入怀里。
怎么能?
怎么能在这样的时刻说出这样的蠢话!
她是眼睁睁看着那场意外发生,任何和车有关的都会引发她恐惧和绝望。
谁都不敢发出任何声音。
唯有沉默。
沉默中,他吻了她的嘴唇。
也就只剩下去亲吻她了。
此时此刻,亲吻她的嘴唇他才不会那么慌张、才不会那么的无措;此时此刻,羽淮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