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久时:“嗯”
两人在黑暗中寻到对方的手,紧紧相握,一起从阴暗地宫中离去。
地宫沉重的门轰隆着关上,纸人们搬来土块沙石将地宫门掩埋。
阮澜烛牵着人往前走,明媚的阳光斑驳洒在廊下。
二人并肩行远,直到快回到他们居住的院子,凌久时才攥着他不让走,低声唤:“阮澜烛”
“嗯?”
“我们离开这里吧”
脚步声停,阮澜烛看他:“去哪”
凌久时攥着手中的委派书,说:“……你想去哪?”
阮澜烛毫不犹豫:“你去哪我就去哪”
凌久时笑:“好,我去哪你就去哪”
阮澜烛也笑,然后又靠近他用熟悉的委屈声道:
“可是凌凌,咱们还没彻底完成那第三项,我如何离开这里呢?”
凌久时抬头,眸光澄澈:“……那,完成就是”
啪嗒,长廊顶上突然滚下一颗小石子,投在下方的荷花水缸中涟漪不断。
新纸人再次忙碌起来,取下丧布,换上红装,一切都按照新婚夜的规矩,连栗子脖子上都挂了朵花。
临时准备,忙而不乱,还算有条不紊。
只待暮色降临后,合卺酒混撒衣襟,喜帐乱人心慌张。
一夜红烛燃到天明,以至于凌久时不得不告假休养两日。
半月之后,五月中旬,他们正式拿到了船票,开始告别亲友,收拾东西。
临行前的码头上,高大威和吴崎还有许多同学包括程千里程一榭都来了。
车轱辘话说了一堆,叫他时常回信,早日归来。
唯有高大威站在后面,只对他说珍重。
凌久时笑回你也是,随后和阮澜烛一起上了跳板。
吴崎拐了一下高大威:“哎,你不再说点别的什么?”
高大威问:“说什么?”
吴崎斜眼看他:“你不是跟李老师说为久时回来的吗,傻子才看不出来吧”
高大威沉默,看见凌久时和阮澜烛并肩站在甲板上。
阮澜烛说了点什么,凌久时就侧头看他。
此时清晨,薄雾微光中两人并肩,宛如生来便天造地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