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绍半倚在镶金错银的胡床上,手中犀角杯盛满了美酒,酒液随着他轻晃的手腕在杯中漾起血色涟漪。
舞姬们身披薄如蝉翼的纱衣,赤足踏在青铜编钟奏出的韵律里,腰肢扭动间,缀着的珍珠流苏叮咚作响。
“妙啊!” 袁绍仰头饮尽杯中酒,忽然拍案大笑,震得案上鎏金香炉里的龙涎香灰簌簌落下,“再来一曲《胡旋》!”
就在这时,一名侍卫疾步而入,甲胄碰撞声惊得舞姬们身形微滞。
袁绍眉头一蹙,酒意未消的眼底闪过不悦:“何事如此慌张?没见我正在赏舞?”
“启禀主公!” 侍卫单膝跪地,额角还沁着汗珠,“逢纪先生求见,说有要事相报!”
袁绍缓缓睁开半阖的醉眼,手指摩挲着杯壁上精美的蟠螭纹,沉吟片刻才道:“让他进来吧。”
待逢纪穿过垂着鲛绡帐幔的门槛,还未行完礼,袁绍便先发制人:“可是那曹操又在兖州搞什么鬼?莫不是想偷袭我青州粮道?”
逢纪直起身子,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玳瑁眼镜,镜片在烛火下闪过幽光:“回主公,并非曹孟德之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