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事与难民有关。”
逢纪话音刚落,袁绍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。
这些日子青州城外流民哀嚎声日夜不绝,州府粮仓见底,他正为此焦头烂额。
“这些腌臜事不是早有定论?各郡县自行安置,谁敢放难民进城,军法处置!你又提此事,是要触我的霉头?”
逢纪见状,连忙上前半步,拱手道:“主公息怒!属下所言,绝非青州境内的难民事务。”
说着逢纪从袖中抽出一卷舆图,在案上展开,指尖重重划过并州方向,“如今各州郡流民如潮水般涌向刘轩治下的并州、幽州,眼下已汇聚在青州边境。而我军与并州的警戒线……”
“你是说,那些贱民想借道青州去投奔刘轩?” 袁绍猛地坐直身子,腰间玉珏撞在胡床扶手上发出脆响,“痴心妄想!传令下去,增派三倍兵力严守边境,敢有私放流民者 ——”
“主公且慢!” 逢纪突然提高声调,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,“属下以为,这反而是天赐良机!我们不仅要撤掉警戒线,还要大张旗鼓地‘护送’难民过境,甚至派人去各郡县宣扬刘轩的‘仁德之举’!”
袁绍眯起眼睛,像打量猎物般盯着逢纪:“你这书生,莫不是被流民饿昏了头?帮着刘轩收拢人心,对我青州有何好处?”
逢纪嘴角勾起一抹笑意,用羽毛笔在舆图上圈出几个红点:“主公试想,数以万计的流民涌入并州,即便刘轩有通天本事,又能安置多少?届时粮仓告急、疫病横行……”
袁绍的手指在鎏金扶手上叩出杂乱的节奏,眼睛却死死盯着逢纪。
“接着说!若说不出个所以然,小心你的脑袋!”
逢纪不慌不忙地展开一卷密报,烛火映得他镜片泛起冷光:“主公可还记得,三个月前刘轩派三十万大军入益州?如今这支精锐深陷南蛮密林,与本土部族激战正酣,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回援,更妙的是,刘协那傀儡皇帝还在并州,刘轩碍于天下悠悠之口,绝不敢驱赶灾民 —— 毕竟他一向以‘仁德’自居。”
袁绍的瞳孔猛地收缩,喉结上下滚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