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起来挺对,冷玉笙却立即捉到漏洞:“他油盐不进,凭什么听你的?本王又如何能信他?”
好似正中下怀,杨烟立刻从医榻上撑起身子:“人与人交往,总得有一方先给予信任对不对?殿下,我希望这个人是你。”
松开的衣袍猝然掉到胸前,露出内里抹胸,一只手却抢在她自己的手之前伸过来,帮她裹紧了尚湿漉漉的衣服。
“快把衣服换了,别着了凉。”冷玉笙没移开手,而是用白布单围了一圈,自背后将她圈起来,“军营里都是男人,我最怕的就是这样。”
脸贴到她背上:“我就知道,一眼看不到你就会惹祸遭罪。我答应你,信他试试,但阿嫣,求你不要再受伤了,我比自己伤着还要心疼百倍。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,哪儿都别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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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杨烟就换上军装,成了冷玉笙屁股后边的跟班军师。
而她屁股后边也跟了一个,阿儒。
阿儒后边还跟着条灰毛狗,炊饼——去年的小奶狗也长成了半大狼狗,正是上蹿下跳最活跃的年纪。
稍稍离了冷玉笙的眼,阿儒和炊饼就屁颠屁颠跟了过来。
一大一小俩人加一狗成了铁三角。
“叛徒!”杨烟蹲在练兵场外,啃着未全熟的青桃,酸得往地上吐了口桃皮,“谁是你师父?干嘛听他的来监视我?”
“当然姐姐是师父。”
阿儒跟邱大仙混得久了,个子窜了一截,性子也越来越圆滑,两手轻抖着给她捶腿。
“他呢?”她问。
阿儒嘴溜得极快:“殿下是姐夫。”
“咦……”杨烟嫌弃得不得了,“果然近墨者黑,你还是跟着我好了,离你师公那种歪瓜裂枣远一些。”
她将剩了些肉的桃核一丢,炊饼就跑过去继续啃。
“你倒是不挑。”她抚了抚炊饼的头,向阿儒指了指草场,“走吧,去看蹴鞠赛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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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特殊情况,镇北军初一和十五会休沐,士兵能轮班进定州城置办物品,偷偷吃顿酒或洗个混堂大澡,本地人也能回家看看。
今日逢五月十五,新上任的副指挥使定王殿下组织了一场蹴鞠比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