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烟拿起来仔细擦了干净。
“你的梳子?”
她点头,声调平缓:“我娘给我梳头用的,一把梳子,她一半我一半,去庵里时走得急,忘了带走。”
沉默半晌,她又问:“你知道还没有好好道别,就失去亲人的感受吗?”
然后自问自答:“不甘心,很不甘心,总是一回回在梦里遇见他们,可醒来,还是什么都没有。”
“所以,你想见你娘,我就为她招魂。”她轻拨梳齿,奏出喑哑声音,“可我父母无尸骸无坟冢,无碑亦无牌位,怕是魂魄都无所归依。”
梳齿“啪”地崩断一根。
她慌了神,连忙将梳子宝贝地收进胸前道袍。
冷玉笙再度牵起她的手,将她蹂进怀中:“阿嫣,我会帮你寻个风水宝地修墓,这就去差人打听咱们爹娘当年葬在哪里。”
“来定州第一件事,就当叫二十义士入土为安!”
他说得正激昂,却听女子轻问:“你刚才说……咱们爹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