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韩熠已在东宫闭门思过了几个月,概不见人,甚至连老师杜翰林也没召见过。
晏渚只能叫晏思兰以看望姐姐名义去东宫探消息,她回来后眼圈却红得很。
“太子根本就不关心姐姐,只沉迷书画弹琴遛鸟,每日一到下午就躲进禅房,直到夜里才出来。”
晏思兰跪下来求父亲:“爹爹,咱们把姐姐接回家来吧,姐姐都快生了……”
晏渚却骂道:“放肆!既嫁入皇室为人妇,心中再苦也得往肚里咽。”
“难不成嫁错了人就得认命吗?”晏思兰不解。
“即便嫁错人,也是太子妃。”
晏渚丝毫怜惜没给她,叫她哭得更厉害。
只得放缓语气:“兰儿,你姐姐就快有孩子了,有了孩子日子就好过了。”
父亲走后,晏思兰瘫坐在凳子上,脑中反复回荡着“有了孩子日子就好过了”这句话。
她好似也从母亲口中听到过。
虽还懵懵懂懂,她却暗下决心,自己绝不要,绝不要落入姐姐的境地。
她要找个能一辈子对他好的人。
——
骂女儿归骂女儿,第二日晏渚再次递信给韩熠求召见,这回韩熠见了他。
晏渚躬身拜道:“吴王已经离京,此刻不正是太子建功立业的好时机?你在圣上面前表现好些,老臣去帮你前朝争取官职,不出三年,定叫太子名声鹊起。”
韩熠正拿一根毛刷细细清扫琴弦,抬起头来,苍白脸上带了些戏谑。
“是么?”
“本宫怎么听说,京南路新任的官儿天天写折子弹劾您手下之人,各地纠劾贵公子贪腐的奏表也不断呢?宰相都自身难保了,还有余力来保本宫?”
晏渚干脆跪了下去:“如此更需太子自立起来,做咱们的靠山!”
“本宫看晏相拜错山头了,不如出京城往西去,追一追路上那位。韩泠被封到定州再不入京,这托词您老也信?”
“什么?”晏渚眼皮蓦地一跳。
“当下没人救得了本宫,本宫已决定不再过问外头事了,每日观画抚琴,自得其乐,不受任何人管束。您回吧,岳父大人。”
“太子殿下不为自己考虑,也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