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丝楠木案几上,烛火将两张密报的影子拉得老长。
冷柔将最后一张名单收入袖中,抬眼看向正在擦拭长剑的苏晟言:“三日后丞相寿宴,是绝佳机会。”
苏晟言归剑入鞘,寒光映得他眉目如刃:“白崇义特意邀请你我赴宴,必是鸿门宴。”
“正因如此,才要赴约。”冷柔将一枚玉扣推至他面前,“这是从赵侍郎身上取下的,内侧刻着北狄文字。”
苏晟言瞳孔骤缩。
玉扣上的图腾正是北狄王室印记,他猛地起身:“你何时……”
“昨夜他酒醉,我假意搀扶时取的。”冷柔淡淡道,“宴会上我会献舞,你趁机搜查丞相书房。”
“太危险了!”苏晟言握住她手腕,“白崇义书房定有暗卫……”
冷柔抽回手,从妆奁底层取出一支鎏金步摇:“这支空心簪可藏迷香,足够争取半柱香时间。”她忽然轻笑,“将军莫不是忘了,我曾在丞相别院跳过三年舞。”
苏晟言心头一痛。
他怎会不知,当年冷家败落,冷柔正是被卖到李府别院,后来才辗转至青楼。
“答应我,若有危险,立即撤出。”他指尖抚过她腕间旧疤,“你的命,比任何证据都重要。”
三日后,丞相府张灯结彩。
冷柔一袭绯色舞衣,面戴金丝流苏,随乐声翩然入场。
苏晟言端坐主宾席,目光却紧盯着李崇义腰间那串从不离身的铜钥。
琵琶声急,冷柔旋身时,流苏缝隙间瞥见苏晟言离席的背影。
她足尖轻点,腰间银铃骤响,乐师们随之变换曲调——这是约定的信号。
后园书房,苏晟言用冷柔拓下的钥匙模打开铜锁。暗格中,一叠与北狄往来的密信赫然在目。
他迅速誊抄关键内容,忽听门外传来脚步声。
“苏将军好雅兴。”白崇义阴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,“可是在找这个?”他举起真正的铜钥,数十暗卫瞬间包围书房。
前厅,冷柔一个鹞子翻身,袖中银针直射乐师琴弦。
刺耳的断弦声中,她飞身掠向屏风后——那里藏着白崇义最宠爱的九姨娘。
“姑娘救我!”九姨娘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