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裕林垂首,“是臣的过错,未察觉到容青还有这样细致的心思。”
夏帝听他说完,突然倾身,盯着他的眼睛,“信上说的,是真的吗?”
他不答反问,“陛下是在怀疑老臣吗?”
“嗯?”
曾裕林:“陛下,臣若真做了这些事,就不会费心思兜这么一圈了。”
“那你倒是说说,派人烧了卷宗馆,引张中正调查镇国公府到底是为了什么呢?”
从一开始,夏帝就知道这是曾裕林的手笔。
他很好奇,所以一直不动声色,直到今日看到这封信,他才彻底明白。
原来曾裕林如此用心地做事,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吩咐,更因为被容青抓了把柄。
“回陛下,臣近来发觉有人暗中联络镇国公府旧部,心思不纯,臣想通过此举引出背后之人。”
夏帝:“引出来了吗?”
“没有,对方太狡猾了。”
“那你怀疑是谁?”
曾裕林沉默几息,夏帝却仿佛等不及了,再度问话,“不好说?”
“是陆淮舟。”
他本想说关月,可这个名字在嘴边转了一圈,还是咽了回去,转而说了另一个名字。
一个自小养在乡下的庶女,生平均有迹可循,他自己都觉得不可置信,更遑论夏帝。
夏帝听完他的回答,突然大笑起来。
声音回荡在御书房,传到门外守卫耳中,只觉得瘆人——
陛下这是怎么了?
曾裕林立在原处,余光瞥着他步步走近。
忽而肩头一重,曾裕林的心也跟着被紧攥了一把。
只是面色不显。
夏帝从他身后绕过,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曾裕林,你跟着朕多久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