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引导裴朗说出关月的名字,裴朗又如何听不出他的话中意。
“相爷此言差矣,我本想守着忠义二字,却还是走上了背叛之路。我答应相爷后,心中始终不安,便留了这么一手,想给自己留点余地,就算日后夜夜噩梦缠绕,待说出真相之时,亦可还无辜之人一个公道。”
“呵,可笑。”
曾裕林拂袖,“人都死了,你的忠心又是给谁看的?你因勾结蓟州刺史下狱,本该问斩,陛下仁慈,留你一条性命。你如今却仿出这么一封信,将罪责安在我头上,实在可恶。陛下,此心可诛啊!”
正好这时,方喜从外面进来,手里捧着一份显旧的折子。
“陛下,”他将旧折子和信一起摆上书案,“请看。”
二者落款处经火烤之后,果然有相同的章出现。
张中正瞳孔一缩,看向曾裕林,“右相还有什么好说的?莫不是存放在宫里的旧折子也是作假?”
“就算这信出自容青之手,也不能说明信中内容是对的,未经查实,都是你们的一面之词。”
“人证物证俱全,你还想狡辩……”
张中正还要再说什么,却蓦然被打断。
“吵够了吗?”夏帝压着嗓音问。
御书房里一时针落可闻。
曾裕林和张中正立刻拱手弓腰,裴朗和李三老老实实地跪在原处。
夏帝一一扫过每个人的脸,“既然双方各执一词,那就查!查个水落石出!”
“张中正,”他提了声音,“此事因你而起,彻查之事便由你担着如何?”
“臣定尽心竭力,为冤者昭雪,让作恶者得到应有的惩罚。”
夏帝应了一声,“好,去吧。”
“臣领旨。”
张中正依礼退下,步子因年纪有些颤,但脊背因正义挺直。
夏帝半眯着眼,目送他踏出门槛,眼神似古井深深,像是在看最后一眼。
裴朗和李三也被侍卫押下去了,独留君臣二人相对。
“细致了一辈子,怎么在大事上还犯糊涂了呢?”夏帝食指在信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