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规扼腕,同为阳山门人,如此曲意奉承,绝非是他自贬己身,需知入门十二年来,除了那岚苛赵盘,他就是这一批弟子之中,最为拔尖之人。
奈何,鹿蜀慧眼如炬从未出错,几位老祖的叮嘱更不敢忘,何况,他羡慕之余,也着实生出结交之意。
哪怕明知背后有不少人,在议论他热脸贴冷屁股,也从未放弃。
杨岐闻言稍加思虑的道:“段兄行事虽略显刻意,却都处于悉心,加之行事坦荡,不作背人之行,纵容有些搅扰,也不至于引人反感。
有道是精诚所至,金石为开,段兄一片赤诚,实令我钦佩不已,我观那身穿绿袍之人面有意动之色,不如从他处着手,或有意外之喜。”
“哦……岐弟此言当真?”
段琮拍手大喜,刚才他的注意力都在路不平身上,倒没发现朱权有什么意动之色。
杨岐望了一眼身处最后的朱权,很有把握的道:
“我观他行止拘束,步步落于人后,目光掠过诸位同门之时,眼神躲闪偏偏又带喜色,正是内心戚戚,又因跟随路不平,禁不住生出亦有荣焉之感。
料想他必定出身低微,段兄乃皇室贵胄,若能折节交好,他必深感荣幸。”
“此乃阳山仙门,皇室贵胄之类的话,岐弟莫要再提,须知前朝郭氏,还有上人在世,而我先祖身殒之后,段氏众人开元化府之数,只余二位,处境可谓堪忧……”
杨岐默然。
前方的李大狗,见高大宏伟的学宫已是不远,有些好奇的问道:
“刚才那献殷勤的小子是谁?一身骚包打扮,说话还一套一套的,欠你钱吗?”
路不平没有回头,尽量克制不去嘲讽他道:
“我一个领低保的入门弟子,谁能欠我钱来?他一口流利标准的襄国官话,说起客套话来,行止有度,仪态从容,加之姓段,你还猜不到他的身份?”
“嘿,段是国姓啊,那家伙不会是个亲王吧?我在山下看书的时候,有看到襄国尚红,军旗、冕服、龙袍都是红色,不曾想他入了山门居然还如此高调。”
李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