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不是爱我。”她问。
“我爱你。”
“什么时候?”
“第一眼。”
“但我发现得太迟了。”他接着说。
他恨不能替她受所有的苦。
贯城的秋天,遍地都是落叶,干燥的天气,吹不尽的大风,清淤的护城河,长安街全是游客,处理不完的人际关系,对付不完的酒局。
没有什么好的。
在这之前的二十多年,他都是这么过的,从未觉得寂寞。
按部就班的春夏秋冬,按部就班的人生,严丝合缝的工作安排,严丝合缝的人生安排。
上学,拿第一,读书,创业,成为这一圈二世祖中别人家的孩子……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,没有人要求他,他自己会把所有事做到极致。
做最好,当最好,得到最好,拥有最好的。如此,在那个家里,在这个社会,才能有选择权,话语权。
他一直以来就是这么践行的,所有自律自苦的最后,不过是为了能说一句:我说了算。
“对我来说,最大的财富不是钱,是可以由我选择。”宋载行松开了手,两个人在昏暗光线中对视,涌动的情绪都化在黑暗里。
“白一,给我一个机会,可以吗?”
这是宋载行这辈子最虔诚的一句话。
当爱字说出口,他发现自己早已乐得接受被这个字束缚,错了,不是束缚,是被这个字拉回他原该幸福松快不寂寞的人生。
zoey没有回答,手指的胀痛密密麻麻传来,行至四肢百骸。她当然知道,她爱过的人,没有理由不爱她。
既然宋载行坦诚了,那她打算也说一些肺腑之言。
“从前我不信门第之说,什么阶级鸿沟更是扯淡。伤筋动骨走这么一遭,我还是得认,我就是没办法匹配地站你身边。”
“我是值得最好的,但于我来说,你已经不是最好的。”zoey轻声道,“我很后悔曾经做出一些为了求得你爱我而自轻自贱的事,走了一条最曲折的路,把自己弄成今天这样。”
“我的爱从来都拿得出手,哪怕到现在,我会偷偷怪你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