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晞的目光专注,听得认真,他的语气中是格外的轻松,两人竟然心平气和地讨论了起来,“长媛县还有何处特别?这一路闲暇,若不嫌弃,便与我细细道来。”
沈暮白微微侧头,扫了陈晞一眼,笑意更盛,嘴边的弧度越来越浓。说起长媛县来,她有满满的自豪,像是一股热泉在心头处荡漾,暖和异常。
“与他地截然不同,长媛县几乎可谓与世隔绝。你可知,那里的女子可掌握命运,自己的一切——”,沈暮白发觉自己的声音震天响,有些过分激动了,她便压低了音量,娓娓说来,“女子不仅能担任官职,而且职位不低,甚至连那些涉及财政与军务的重职,也多为女官。
“地方治理皆由女子主事,倒是一番新风貌。”陈晞微微颔首,表示认可。
沈暮白顿了顿,仿佛在回忆往事,她急不可耐地想将长媛县有关的,都悉数告诉陈晞,好让这景国人知道令国的开明与先进之处!
“女子的权利和地位都能得到保障。无论是从家产、婚姻、科举,还是文化、艺术、宗教,都大肆创新与改革。譬如,女子不仅可以继承家族的财产了,明确父死女继,夫死妻继的规则,意味着在丈夫去世后,妻子绝不会被婆家赶走,或是娘家嫌弃,反而能带着子女,自由嫁娶,再开创自己的天地……”
陈晞想来,这该是沈暮白的手笔,她全力打破令国由男子主导的传统政权,力求颠覆由父系社会组成的朝廷中心。作为女子,她热烈盼望和不停努力,只为了让更多女子能够崭露头角,获得人生与幸福的自主权。
“你倒也是用心良苦”,陈晞感叹,沈暮白若成为女皇不失为一件妙事,她在政见上确实有自己的长处与独特风格,“可是……仅仅是在长媛县推行吗?”
沈暮白笑了笑,笑中带着苦涩,即使在令国,她也不是事事都能够呼风唤雨的,百姓不接受那便是投状无门。
“暂时只能在长媛县试点。与女子相关的新政改革,虽然在各地都已经早早推行下去,但屡屡受阻。目前只有长媛县贯彻执行地最为透彻。”
“那里有自己的规则,在她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