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郝有才——”,沈暮白疾言厉色,她最烦这样不珍惜性命之人,透出冷峻的决然,不禁怒吼道,“你这是何必!"
沈暮白望着眼前瘫坐在地的郝有才,身躯庞大、气喘吁吁,明明一个男子汉大丈夫,此时此刻他的那双眼却噙满泪水,甚至都不敢放声哭了出来。他眼冒金星,摇头晃脑,一度以为自己已经归西,完全没有反应过来,迷迷糊糊地看着面前的大人,闭口张嘴便要继续自尽,大声道。
“我有罪!我有罪!我篡改了证物!死不足惜啊!”
“你搞什么呢?清醒点!”
沈暮白的声音突然变得高亢,她看出了郝有才的问题,伸手死死地揪出了他的衣衫领头,将他晃了起来,“你在这个节骨眼上,竟然把自己画了上去,难道你是存心想找死不成?”
郝有才一时愣住,自己不过是艳羡保州三大家的名士风范和节气,他对此是如此的崇拜,趋之若鹜!无可奈何的是自己不过是做买卖的商贾,怎么努力也无法与他们并驾齐驱。
在地上的郝有才清醒过来些许,脸色变得煞白,惶恐难以掩盖。这时,众人迅速涌上前,控制住了郝有才,一双腿齐刷刷地站在他的面前。
沈暮白的目光逼人,冷冷命令道。
“将郝有才带到椅上,稳住他!”
众人将郝有才按到了椅子上,虎视眈眈。陈晞开腔,他依然疑惑满腹,双眼里充斥着不信任与猜忌。
“你的背后是何高人指点?”
鉴于对皇子一向心存敬畏,皇子发问,郝有才抖抖索索地低垂下了头,神情如丧家之犬,身躯沉重得几乎要滑到椅脚,重返地面。他双手捂住眼睛,低声呜咽,全然不像是一个子孙绕膝的男子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我真是被猪油蒙了心……为了什么?为了名……”,郝有才又哭又笑的,像足那得了臆症的疯子,“我不过是想留下名声,实在是太渴望能被世人记住……”
陈晞轻轻皱眉,摇摇头。